鹰,拼命捞好处。有时候又十分「天真」,为了低贱的黔首苍生,拔剑厮杀,脚不旋踵,哪怕捅出大篓子也在所不惜。
这样一个矛盾的人,着实让人惊异。
「匈奴南下洛阳已成必然,君侯可能建策?」收拾了下心情后,王衍问道。
「我只有一句话。」
「君侯但讲无妨。」
「深沟高垒,勿要浪战。」邵勋说道:「最多在诸门外立营设寨,与门内守军遥相呼应,坚守拒敌。」
「就这幺多?」
「就这幺多。」邵勋点了点头,又道:「无论如何都不要追击。匈奴骑兵众多,仓促出城,恐堕其奸计。匈奴胜在骑军,禁军胜在步军,又背靠大城,只要自己不出错,就凭石勒、王弥、赵固等人,兵死光了也打不下洛阳。」
「荀泰坚建议至外围关寨处守御,天子颇为赞同。」王衍又道:「老夫记得,昔年王弥寇洛阳,君侯便主张在洛南三关迎敌……」
「此一时彼一时也。」邵勋摆了摆手,道:「两年前的王弥,兵虽众,然多乌合之众,且没多少骑军。御敌于八关之外,可减少洛阳士民损失。今日之王弥,已非两年前可比。匈奴又多经制之军,战力不俗,若远出御敌,恐为贼军抄截后路,惊慌失措之下,下场多半不妙。」
「那就倚城而战?」
「倚城而战。」
王衍微微颔首。
有关御敌之策,朝中议论纷纷。
王衍主张全军龟缩,靠着今年新运来的漕粮死守,待匈奴自退,结果被不少人反对。
天子不是很赞同,认为匈奴会分兵抄掠周边郡县,让局势更为糜烂。
王衍不是很懂军事,被他们这幺一说,心里有点动摇,暗想死守洛阳是不是有些太保守了?匈奴粮尽退兵之时,连追击都不敢,是不是太过懦弱了?
今日听邵勋一讲,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打仗,他只信邵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