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点不听劝,国事勉力为之罢了,直到他死的那一天。
见天子没什幺别的话要说,陈元达又行一礼,准备退去。
「等等。」刘聪喊住了他,问道:「方才河内来报,晋贼邵勋举兵北上,袭扰甚烈。刘安西请益其兵,以攻河阳,卿觉得如何?」
陈元达斟酌了下,回道:「陛下,朝廷已定下『跨有雍并』之策,便不应更改。河阳三城固然阻我南下之路,早晚要打,却不是现在。」
刘聪一听,微微点头。
其实不止陈元达,朝中基本都这个态度。
晋阳得而复失之后,局势变幻不定,朝廷面临着拓跋鲜卑给予的强大压力,实在难以照顾各个方向。
别说河内了,他们现在连关中方向都收缩了。
刘曜其实打得挺好,凭藉一支偏师,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,屡战屡胜,一度占领长安。
若非拓跋鲜卑大举南下,朝廷从关中抽调了部分兵力的话,这会可能已大破晋国将吏,使关中局势彻底明朗了。
但世事没有如果。拓跋鲜卑确实南下了,刘曜不得不再度退回冯翊,坚守不出,等待时局变化。
说起来,朝廷其实有些亏欠刘曜了,令关中大好的局面横生波折。
刘曜都这样了,刘雅就更难得到支援了。
说白了,摊子铺得有点大,处处受敌,俨然四战之地,不得不放弃一两个方向。
河内显然处于被放弃的状态,但是——
也不能一点不管啊。
「陈卿。」刘聪迟疑道:「若檄调石勒增援河内,如何?他会应诏吗?」
陈元达毫不犹豫地说道:「今岁以来,石勒、曹嶷贡禀渐疏,但他们还不敢割据自立。尤其是石勒,被夹在刘琨、王浚、邵勋中间,又有镇远将军就近监视,必不敢作乱。此时调兵,多半会来。」
「不敢作乱?」刘聪追问道:「那就是说石勒有自立之心?」
「陛下心中已有成算,臣不敢妄言。」陈元达回道。
刘聪默然。
走到这一步的人,就没有几个傻的。
石勒什幺心思,满朝文武不知道吗?只不过投鼠忌器,大家都在装傻罢了。
曹嶷同理。
今年送来的贡赋就比去年少,可见其已滋长了不少野心。
但能动他吗?不能。更没必要。
至少到目前为止,曹嶷还没有明显的反迹,还是愿意配合朝廷大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