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刘氏伯侄在交涉一番后,竟然被放了进去,上了冰井台。
桃豹下意识上前几步,遥遥看着。
正在治伤的支雄也好奇地站了起来,手搭凉棚,遥望高台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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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嗖!」一箭飞来,刘达的兜盔应声落地。
「阿姐,莫要痛下杀手!」刘达急忙喊道。
坂道后转出一身材高挑的妇人,面目含煞,手里还提着把步弓。
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刘达,冷笑道:「升官了?」
「降职了。」刘达尴尬道:「我原本是威远将军,现在只是义从军副督。」
「来做什幺?」刘氏问道。
「来救阿姐啊。」刘达壮着胆子靠近几步,谄笑道。
刘氏也不怕他,右手抚在剑柄上。
她不止一次杀过人,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
「若只有这些话,可以滚回去了。这次我不杀你,下次再来,可就不会留手了。」刘氏冷声说道。
「阿姐,何必如此!」刘达心中大定,干脆走到了刘氏身边,指着那些正被擡回去的伤兵,说道:「冰井台缺医少药,若受了伤就只能苦挨。命好的能恢复如初,命不好的可就要死了。若全军而降,便可免去一场杀伤,受了伤的儿郎还能治伤,岂不美哉?」
刘氏也不废话,直接拔剑砍了过去。
刘达汗毛直竖,一个纵跃,避开了这一剑。
刘氏冷冷看着他。
刘达有些气急败坏,骂道:「好个狠心的妇人,至亲也能下手。石勒给你灌了什幺迷魂汤?他妈的,不劝了,我这就走。回头让桃豹猛冲猛打,哪怕八个、十个人换你一个,总有一天能把冰井台上的人换光。」
刘曷柱一把将他扯到身后,叹了口气,道:「野那,伱这辈子想要什幺?」
刘氏被这句话问得有些愣怔。
这辈子要什幺?她好像曾经幻想过。
她不要普通女人喜欢的胭脂、华服,她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,以及掌握权势、操控大局的快感。
为此,她积极帮夫君出谋划策,梳理内政。
为此,她积极帮夫君拉来兵马,多加抚慰。
为此,她曾私下里对夫君说,刘聪必然不会让刘乂接掌帝位,届时刘汉或有大动荡,如果在此之前稳固河北局势,以此为基,或有一番作为。
她的野心很大,而这些也恰恰是她最喜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