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回大王,上军守城尚可……」糜晃只说了半句。
「野战呢?」司马越追问道,问完也没让糜晃回答,而是狠狠剜了何伦一眼,自己补全了:「野战多半一触即溃。」
「不——」极度失望之下的司马越甚至开始了脑补:「怕是行军过程中就溃散了。」
何伦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,偏偏什幺话都不敢说。
挨打的时候,就别废话了,那样只会被打得更凶。
「输给邺兵就罢了,人家好歹是上过战场的。但下军亦有新兵,人数还比你们少,甫一交手就大败,还有什幺好说的?孤还能不能带你们上战场?」司马越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「扑通!」何伦直接跪下了,道:「仆无能,请司空责罚。」
王秉叹了口气。
他无法描述自己心里的滋味,总觉得有邵勋这个手下,即便给他涨了面子,也完全没有任何快乐可言,纯纯一场噩梦。
你打了何伦的脸,又何尝不是打了我的脸?
「大王,何将军劳苦功高,不宜深责。」
「大王,何将军忠心无二,此无价也。」
「大王,何将军……」
幕僚们纷纷劝解,让司马越怒气稍抑。
「大王,王国兵成军时间太短了,还需大力整训。」在高级幕僚们纷纷发话后,东阁祭酒庾亮上前说道:「洛阳十分紧要,若无可堪信任之部伍戍守,恐难安稳,前方将士也没心思打仗。王国军大可留守洛阳,护卫世子、王妃以及禁军将士家眷。」
司马越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掉了。
是的,洛阳是他现在的老巢,十分紧要。
一旦有失,妻儿就被别人捉去了,脸往哪搁?尤其是王妃,他都不敢想像裴氏落入张方之手后会怎样。
还有禁军家属,一旦被张方的人祸害了,正在前方奋战的他们听闻,会不会炸营?
总之,洛阳一定不能有失,必须遣可堪信任之大将留守。
目光闪烁一阵后,他看向糜晃。
越府第一名将,只能是他了。
其他人,多为新附,他不信任。
「北伐之前,还得先料理了石超。孤话撂在这里,谁若三心二意,逡巡不进,定斩不饶。」说完,他拉过糜晃,低声道:「子恢,孤任你为『督洛阳守事』,替孤看好后路。」
国朝有制,派往各地的最高军事长官,有各种不同的头衔。
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