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亲自下场讨论了,只让人抄录一份「会议纪要」。
但他没有闲着,找了庾琛私下里会谈。
「梁奴,愣著作甚?快向你外翁行礼。」邵勋推了一把儿子,道:「今日这里只有家人。」
九岁的梁奴立刻行礼,道:「见过外翁。」
庾琛回了一礼,然后仔仔细细看着外孙,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。
「今日如何?」邵勋问道。
「其实,正如你所想,而今所争论的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。」庾琛说道所谓「细枝末节」,不过是什幺时候会在梁国以外度田?什幺时候南征?去南方建庄园有什幺来自朝廷方面的支持?比如免税之类的。
能争论这个,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。
「杀!」远处响起了冲天的杀声。
邵、庾二人都知道,那是府兵在与银枪军讲武,演练攻防套路。
这其实也是一种「细枝末节」,邵勋从第一天就开始玩了,人为施加压力。
「有没有人不满?」他问道。
庾琛看了他一眼,这还用问幺?当然有不满,且还很多,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敢跳出来罢了。
第一天搞了个王宠出来,结果有武人威胁要将他沉河。
胡人、寒素士人也连番驳斥他,其他人看在眼里,自然不敢公然反对了但他们不说话,不代表赞成,其实是一种沉默的抗拒。
至于说用道理说服他们了,形成共识,那简直傻得可爱。
在利益面前,无理还要搅三分,何况士人并不是完全理亏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理亏又怎样?如果你不用武人施加压力,真的光明磊落和人家辩经,辩到最后就是王宠那样:我只要自己利益不受损。
在触动灵魂的利益方面,就不存在道理了,也不存在对错,更不存在共识。
平日里辩论其他事务能心平气和,光明磊落认输的人,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认输,死也要和你到底,最后结果只会是一地鸡毛。
说穿了,这不是学术辩论,而是利益之争,心服了口也不会服。
「有平原华氏子弟认为他们屡次出兵出力,功莫大焉,当存其安身立命之本。」庾琛说道:「只有一两人附和。无人搭理后便消停了,午后似是游览晋祠去了,并未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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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随他去,容许别人发牢骚的肚量还是有的。」邵勋说完,又看向儿子,道:「梁奴,记住了,以后遇到此类事,如果他人的牢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