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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年约五旬,听到问话,立刻擡起头来,挤出几丝笑容,道:「正是。」
邵勋负手而立,道:「数年前,郁律南下攻我,有个步六孤氏的竖子口无遮拦,被义拔了舌头。」
此言一出,老者面色微变,其他听得懂普语的人脸上也不太好看。
「此番大战,单于都护府向你部征集牛羊马匹,似乎被拒了?」邵勋又道。
老者闻言有些慌张,下意识看向王氏。
王氏微微眉,没想到男人一来就问如此刁钻的问题,让她之前准备好的许多想法全部作废了。
「大王-—」王氏斟酌着语句,正想为步六孤氏分说几句时,却被邵勋打断了。
「依制,此与叛乱无异,该如何处置?」他直截了当地问道。
王氏沉默。
步六孤眼神闪烁不定。
银枪右营的军士顶盔攒甲,虎视。
银枪中营将士则死死盯着对面的代国侍卫亲军。
代人看了看人家的器械,看了看人家的士气,看了看人家的杀气,再看看自己,顿时有些气。
「大王,不若罚些人丁、牛羊。」王氏终于反应了过来,只见她走到邵勋身边,仰起脸,用略带些嗔意和羞意的语气说道:「此番大战,步六孤派了三千精骑,与段文鸯将军一起防备乞伏袁池的贼人,还是有功的。罪,固然难逃,却可念其初犯,从轻发落。」
说到最后,看了眼步六孤,道:「就罚他一千帐人丁、三千匹马、两万头牛、十万只羊,如何?」
邵勋沉吟许久。
跪在地上的部落贵人们以目示意,气氛有些紧张。
王氏笃定地看着邵勋,仿佛知道他会做出什幺选择一样。
果然,邵勋很快便道:「也罢,小惩大诫,以后记得这遭便是。」
步六孤有些不甘心,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为他求情,心中大恨,却不得不低头,道:「遵命。」
「若阳奉阴违,回去后便反悔,那便不是现在这点惩罚了。」邵勋说道。
说罢,他又来到另一人面前,静静看着他。
此人心下一个咯瞪。
「大莫干氏(一作大莫于氏)的人,不应在太罗水幺?这幺远也跑过来,忠心可嘉啊。」邵勋冷笑道。
大莫干见邵勋皮笑肉不笑的,顿时有些紧张,讷讷道:「槐无道,自当弃他而去。」
「可我怎幺听闻丘敦氏仓皇渡河之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