羡,虽说確实有老人们言传身教的影响,但更多的原因,还是亲眼目睹了这么多年来刘羡的所作所为,对他的能力有一定的认可,认可他能取得胜利。
可这並不意味著他们愿意离开河东,正如刘羡担忧的那样,四十年的岁月,已足以更叠两代人,大部分人都对河东產生了感情,而对蜀中全无记忆,甚至刘羡自己都是如此。因此,许多人並不愿如此简单离去。
哪怕是一直支持刘羡的河东薛氏,在家中都產生了一定的爭吵,如薛兴的二兄薛雕就反对远走,他在家中同病重的父亲薛懿爭辩说:“您身子弱成这样,怎经得起顛簸呢?我们家產业就在这里,难道要尽数拋弃吗?”
这说明了一个很尷尬的现状,那些仅存的渴望返乡的老人们,即使有返乡的意愿,可身体已经经受不起返乡的波折。而那些能够返乡的年轻人们,却多半捨不得积攒的家业,对巴蜀的情感也不多。
薛懿自然是不甘心,他原本躺在床榻上,此时捂著腰坐了起来,和许多老朋友一样,对儿子们说服道:“乱世已经到来了,能够保全性命就已经不容易,怎么能奢望保全家业呢?钱財没了可以再攒,房屋没了可以再挣,但人没了,那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可这一路难道风险不大么?莫非不会有人丟掉性命么?”面对相同的话语,如射康就这么反驳父亲射纯,他们是蜀汉军议中郎將射援的后代。
“当然会有风险,可世间万事,无不有风险,我们看中了主公,不就是相信他能带领我们走出风波吗?”前蜀汉太傅许靖曾孙许光如此谈论道。
河东遗民谁也无法说服谁,最后只能化作雪般的信件,向刘羡陈述自己的想法態度,反对方的数量多於刘羡的估计,让他破天荒地对於推行此计產生了许多犹豫。
但在看完所有的来信后,有三封来信坚定了刘羡的信念,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。
第一封是夏阳来的信件,夏阳令郤安告诉刘羡,夏阳人都感念刘羡的恩德,无论他打算去哪儿,百姓们都愿生死相隨。写罢,在信件后面附了一张黄纸,密密麻麻地摁满了血指印。
这不难理解,在刘羡到来之前,夏阳不过是一座濒临消亡的县城。但刘羡到来后,在县中励精图治,吸纳了上万名无家可归的流民,为他们谋生路,分配土地,劝农通商,最终將夏阳变为了关中有数的大县。在夏阳人眼中,刘羡几乎有再生之恩。因此,他们愿同生共死,无论何地。
第二封则是卢志追加的一封信件。他在派出卢諶后进行反思,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