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真相:这大概是罗尚提前进行的布局,他是要用这种方式,让将士暂无后顾之忧,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来的决战中。
果然,在当夜的时候,罗尚派来一名使者,悄悄唤李秀到帅帐之中,说有要事与她商议,要她不要大张旗鼓,悄悄地过去。
于是李秀遵照吩咐,没有通知其余人,只带了两名亲卫去面见罗尚。
入帐之后,她见罗尚卸下了绢布,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梳理头发,他自己对镜自照。经过几日的修养之后,罗尚两腮的伤口初步结痂,但依稀可以看到当时的伤口,模样反而显得更为可怖狰狞,尤其是在灯火照耀下,帐内半明半暗,罗尚的面孔就如同恶鬼一般无情。
李秀暗自心惊,但依旧向罗尚作揖行礼,轻声询问道:「罗公安好否?」
罗尚见她进来,放下手中的铜镜,又叫身边的侍女出去,摸着脸颊上的伤口,徐徐道:「都到这个年纪了,哪还有什幺好坏之分?只恨身死之前,不能多杀贼子,报效国家啊!」
李秀低声道:「罗公说得哪里话?我已经看过了,您的伤势没有大碍,多修养几日就好了,何至于言死呢?」
「我说的不是伤势,是战局啊!」罗尚长叹了一口气,拍着自己的膝盖说:「今日那些所谓从宕渠那边拉回来的粮秣,是我悄悄送出去的,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?军中的粮秣已经不多了。」
见李秀微微颔首,罗尚又自责道:「唉,人老了就是容易固执,淑娘你之前说得对啊!若是我早采用你的策略,又何至于此呢?」
罗尚一向以倔犟着称,此时竟然主动向李秀道歉,可谓大出李秀意料,她见罗尚这幅颓唐的模样,难免想起了在病床上的父亲,一时心中恻然,连忙劝慰罗尚道:「罗公何出此言?胜败乃兵家常事,何况您现在不过是小败,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。」
罗尚故作轻松地一笑,对李秀道:「淑娘啊,我已经老了,现在又受了伤,假若反败为胜的希望,也只能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。」
原来,这一夜罗尚叫李秀过来,是有特殊的战术安排要吩咐,他已经下定决心,要在接下来的两日,与汉中军决一死战了,不成功便成仁,不留任何退路。
他对李秀道:「李矩这小儿,不敢和我正面对战,只能玩夜袭这一套。那我也就来照猫画虎,给他来个夜袭。」
「夜袭?」李秀略有些疑惑,她问道:「这幺大的事情,罗公,为什幺不召开军议讨论呢?」
「事以密成,言以泄败。」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