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————」
此时,东宫。
听着下方一人的汇报,南诏太子缓缓睁开眼睛。
一名面容阴鸷的男子站在殿中,沉声道:「郑皓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,巧舌如簧,竟然连郡主都被他蛊惑,此人冥顽不灵,依属下看,不如直接除掉他,以绝后患————」
南诏太子擡起手,打断了他的话。
他从蒲团上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。
「郑皓并非巧舌如簧,西蕃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,他以为,孤就看不出来吗,他以为,孤真的想和西蕃合作,若不是段景明借着太傅的势,结党营私,谋逆在先,孤又何必借这外力自保?」
「十五年!」
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:「孤做了十五年的太子,对内兢兢业业,勤勉政事,不敢有丝毫懈怠,对外壮大密谍司,渗透雍国西南,为朝廷带回新盐法,让百姓用上低价精盐,使朝廷摆脱对雍国的盐业依赖,后与雍国合力剿灭杨家,免除我南诏后顾之忧,亦是孤力排众议,段景明是在边疆对西蕃打了几场胜仗,难道他的功劳,就要大过孤?」
南诏太子目光冷冽:「他不就是娶了太傅的孙女,对外表现出一幅仁德的样子,借着太傅大旗,拉拢了朝中无数文官,可笑朝中这群虚伪之辈,口口声声为了朝廷基业,将孤污蔑成引狼入室的昏聩之徒,只是方便他们名正言顺的行这悖逆之事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————」
那男子沉着脸,咬牙说道:「对付这群逆贼,殿下无需手软,密谍司会让他们知道,谋逆的下场————」
南诏太子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中已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:
若还有人冥顽不灵,不必留情————」
太和城。
作为南诏国都,这里是整个南诏最为繁华的城市,午时的阳光洒在熙攘的街市上,各种叫卖声接连不绝。
川流不息的人潮中,一道身影穿过数条热闹的街巷,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「百香阁」的香料铺前。
香料价格昂贵,只有富贵之家才用得起,平日里客人并不多,此刻店铺内并无客人,一名年轻人走到柜台前,用南诏语低声说道:「掌柜的,来一钱沉香,二钱檀香,五钱苏合香。」
掌柜擡起头,看了这年轻人一眼,道:「沉香和檀香小店都有,苏合香的成色,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客人的要求,还请客人移步库房——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