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维斯塔潘,第二十位发车却正在闪耀全场,持续不断超车,悄无声息地靠近积分区,克罗夫特和布伦德尔连忙为直播观众献上精彩解说。
在车舱里,陆之洲的整个世界安静下来,尽管这是正赛,但前后左右只有他一个人在飞驰;却又不像排位赛,持续不断压榨赛车和赛道的极限,一个飞驰圈就倾尽所有,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挑战摩纳哥赛道。
其实,赛车始终是关于挑战自我的一项运动。
如同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在摩纳哥城市街道慢跑,用双脚感受地面的起伏,皮肤、呼吸、耳朵捕捉到赛道空间和气流的变化,闭上眼睛,赛道的三维立体影像在脚底下延伸,寻找轮胎现有状态下的最佳推进方式。
此时,行车线已经出来,厚厚的胎胶不仅能够带来抓地力,而且能够减少轮胎磨损,所以坚守行车线是明智的选择。
但仅仅只是坚守行车线而已,却远远不足以打破赛车性能的桎梏,允许他驾驶法拉利单圈圈速压制红牛。
所以,眼前的关键在于车手的驾驶技巧,如何在不可能之中压榨出可能,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缝隙而已。
刹车、油门、方向,动态平衡,对赛道的理解和对线路的衔接,当然还有整个驾驶的流畅,在高速和低速转换之间减少时间损失。
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,但在陆之洲手里却反而变得越来越简单。
布伦德尔一下注意到直播屏幕右上方的字样,“第一计时段,最快圈速,陆之洲”——
居然,又又又刷紫了?
保护轮胎和推进模式,在f1赛场上这是一组反义词,但眼前,陆之洲正在这样的矛盾里试图探索赛车和赛道的极限。
引擎持续轰鸣,摩纳哥的空气如同压缩到极致的钢铁般紧绷,凝滞密集,微微震动地持续倾轧下来。
包裹在闷热与汗水里的陆之洲,双手紧握方向,末梢神经顺着手臂和双脚延伸覆盖到赛车的角角落落,感知赛车和赛道空间位置的持续变化,行云流水飞驰通过第一计时段,在五号弯到来之前已经进入状态。
六号发卡弯,几乎零速的死角,提前三米刹车、收油,没有选择压榨轮胎,而是依靠细腻精准的操作掌控赛车,充分利用此时略显转向过度的状况,方向的控制牵引车身贴着护栏流畅丝滑地旋转而出。
时速四十公里而已,视觉层面应该慢到极致,如同驾校里首次上路的新手,稍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在道路中央熄火,即使是f1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