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静静地扫视全场，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陆之洲身上，他监考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，一眼就能够看出那些学生的底细。
哪些是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，哪些是心思浮动鬼鬼祟祟的，哪些是混吃混喝得过且过的。
那么，陆之洲呢？
专注、沉稳、成竹在胸，整个解题过程非常流畅。
也不是无所不能，如果遇到难题，认真琢磨过后依旧没有答案，那么留下记号，率先继续往下解题，确保整个答题的节奏，保持注意力百分之百集中的状态，如此一来就能够保证自己有把握的题目全部命中。
一种聪明的策略，如同下围棋一样。
一直到作文写完之后，全部检查一遍，修改错误，再进行难题攻克。
进入不同思考节奏，反而打开思路，用不同视角和不同方式切入问题，整个局面截然不同，居然又有收获。
毫无预警地，陆之洲开始收拾桌面，此时李杨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，连忙收回视线。
下一秒，陆之洲就站起来准备交卷。
教室窸窸窣窣地骚动起来，李杨连忙出声，“保持安静，专注考试，不要交头接耳。”然后看向陆之洲，“你把试卷翻过来放在桌面上就好，我一会儿过去收。”
陆之洲轻轻颌首，没有多余动作，转身就离开了。
李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，一种冲动涌上喉咙，试图喊住陆之洲——
签名？
但职业素养还是悬崖勒马，最后时刻控制住了自己，目送陆之洲离开，李杨此时才朝着陆之洲的座位走去。
在那么短短的刹那，李杨思绪万千，忍不住猜想，难道自己判断错误，陆之洲的考试纯粹就是胡来，乱写一通？
那些媒体宣传的形象全部都是虚假的，陆之洲一心一意扑在赛车上，哪里还有时间学习？
更何况，那些竞技体育站在巅峰之上的天才，所有天赋都在运动天赋上了，有几个擅长学习的？参加高考真的只是打造人设而已？
所以，刚刚那些解题过程，也是一种表演？
提前交卷就是最好证明，陆之洲可能全部都是乱写一通，根本没有把握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，其他学生全部都在埋头奋笔疾书，偏偏就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早早完成考卷，也不多检查两遍。
想到这里，李杨收起试卷返回讲台，摊开陆之洲的试卷，才入眼就忍不住叫一声好——
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