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倒吸一口凉气,“让我告诉你,你这次闯祸闯大了,你妈那里,我真救不了你。”
话说到一半,他猛地一顿。
“等等,马拉内罗?你刚刚说马拉内罗?马拉内罗怎么回事……”
作为赛车爱好者,陆骋怎么可能不知道马拉内罗?
然而,陆骋的话语没有继续说完,手机另一端一片死寂,甚至就连呼吸声也消失。
陆之洲后背的汗毛全部站立起来,一种不祥预感侵袭而来,猛地转头,却发现身后没有任何人影。
那么,就只有一个解释,心跳陡然加速,缓缓开口,“爸……你现在在修车厂,还是在家?妈不是还在公司吗?”
电话另一端,没有回应,令人怀疑掉线的程度。
然后,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略显紧绷的声音,却依旧难掩声音的圆润,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。
“什么马拉内罗?你正在和谁通话,小洲吗?”
陆之洲连连摇头,“爸,不要——不……爸……”
陆骋的声音传来,显得格外明亮轻快,“小洲,你妈来了,你和你妈说。”
陆之洲:不……
然而,一切已经太迟了,那个圆润和煦的声音已经传来,“小洲,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?大约几点到家?”
糟糕。完蛋。
天崩地裂。
江墨,陆之洲的母亲,一名律师。
这些年,不管是训练卡丁车,还是前往修车厂帮忙,江墨并没有阻止,她不是一位严格控制一切的母亲,当初陆骋把房子抵押贷款支持陆之洲继续训练卡丁车的时候,她也没有反对;但她富有原则、坚持底线。
对于陆之洲,江墨愿意儿子进行不同尝试,包括参与课外活动打开眼界,今年暑假的夏令营还是她主动建议儿子参加的。江墨的底线就是学业,不能随便应付、更不能置之不理。
在这个家,小事陆骋拿主意,大事江墨拿主意。
此时,哪怕隔着千山万水,但在母亲面前,陆之洲还是本能地挺直腰杆,他明白,实话实说才是上策,玩招的下场往往更加惨烈。
“妈,我现在在意大利……”
江墨一愣,这样的答案完全出乎意料。
但仅仅只是半秒而已,江墨已经站稳脚跟,快速切换角色,“你没事吧?一切安全?遇到什么困难了吗?没有受伤吧?”
“有情况,第一时间报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