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照的车手是五十八人,另外每年一茬接着一茬涌现的年轻人持续冲击,他们都在争取那二十个位置。所以,拥有天赋只是最低门槛而已,f1的世界远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循循善诱,头头是道。
然而,陆之洲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,因为他意识到,眼前这位律师职业病又犯了,认真做过事前调查。
这说明了,表面看来江墨不闻不问避而不谈,背地里却始终在密切关注。
但现在不是戳穿这一点的最佳时机。
陆之洲抿了抿嘴角,控制住自己,“妈,我知道,这就是一场金钱游戏。站在资本面前,我们都是蝼蚁。”
“以前,蓝领、平民、穷困出身的车手机会可能还更多一些,但现在越来越少,整个围场里只有刘易斯-汉密尔顿和埃斯特班-奥康是草根,其他全部都是千万富翁、亿万富翁,带资进组,自带光环。”
“我们家曾经面临这样的困境,爸爸也曾经因为相同的问题而放弃梦想。我没有忘记。”
“所以,一开始,我拒绝了art,一直到他们提出这份合同,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……”
深呼吸一口气,陆之洲郑重其事地说道。
“妈,我想试试。”
“给自己一年时间,看看自己能够走到什么位置。”
平实,质朴,简单。
没有豪言壮语,也没有好高骛远,甚至就连用词也只是“试试”而已,似乎欠缺信心一般。
然而,恰恰是这样脚踏实地、清醒理智的态度,反而让江墨意识到,陆之洲没有任性也不是冲动。
这是一个辗转反侧、深思熟虑之后的判断和抉择,他犹豫过、彷徨过、挣扎过,最后理清了思绪。
现在看来,那个总是懒散随性、放荡不羁的少年终于长大了,真正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理智和情感依旧在拉扯,作为母亲、作为律师,江墨的本能依旧在抗拒这件事,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——
人们常说,没有希望就没有未来;但比没有希望更可怕更残忍的是,点燃希望之后又轻而易举地掐灭。
然而,江墨静静地看着陆之洲,又看了ppt一眼,那只插的金毛犬憨憨地看着她,轻轻吐出一口气,“好。我知道了。”
作为母亲,担忧孩子是一辈子的事,不管陆之洲做出什么选择,她都会担心他,这种习惯戒不掉。
但她知道,她不能保护陆之洲一辈子,他终究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