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别哭丧着脸,佐藤先生,」林燃重新坐回窗边,看着外面的东京,「换个角度想,你们也算是为亚洲新秩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
虽然是以一种作为燃料的方式。」
15分钟后,大仓饭店楼下的轿车里,佐藤荣作是被秘书搀扶着坐进车里的。
傍晚的千代田区,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单调地摆动,将东京璀璨的霓虹灯光切割成破碎的色块。
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,依稀能听见轮胎碾过柏油马路的声音。
佐藤荣作瘫软在真皮座椅上,手帕捂着嘴,还在竭力抑制着刚才因恐惧而产生的干呕感。
而坐在他身旁的大藏相福田赳夫,并没有去安慰他的领袖。
福田摘下眼镜,用鹿皮布慢慢地擦拭着,他的手很稳,但眼神却格外空洞。、
「首相,」福田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回荡,「您知道刚才那份协议意味着什幺吗?」
「我知道,」佐藤闭着眼睛,声音虚弱,「我们失去了亚行,失去了面子,但至少丰田和索尼保住了,我们没有被切断喉咙。」
「不,您不明白。」
福田重新戴上眼镜,转过头,镜片后闪过寒光。
「他们是被当众斩首,那是死刑。
而我们,是被判了苦役,而且是用我们自己的血肉去供养下一个杀死我们的狱卒。」
福田指了指车窗外,那个正在崛起的东京。
「这二十年,我们处心积虑地构建雁行模式。
霓虹是头雁,那些渴望跟随我们吃剩饭的亚洲国家,就是我们的翅膀。
我们出资金,出技术,让他们做低端,我们做高端,以此确立霓虹在亚洲的绝对统治地位。
但刚才,摩根拿走的不仅是亚行的投票权,他拿走的是头雁的控制权。」
福田的声音里带着绝望。
「林燃要把东协变成新的世界工厂。
用谁的钱?用霓虹在亚行的储备金。
用谁的市场?用阿美莉卡对我们的贸易壁垒置换出来的空间。
我们在用霓虹国民辛辛苦苦积攒的外汇,去给泰兰德、大马、新加坡,甚至还有安南修路、建厂、通电。
等他们成长起来,也就是在这个新的东协—阿美莉卡体系」成型的那一天,我们算什幺?
更糟糕的是,这个体系里,还有华国的一席之地,尽管目前还不知道华国扮演什幺角色。
但我能肯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