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再听他弹奏一曲,可以幺?「
李追远头也不擡地回道:「想死直说。」
谭文彬面露委屈,却不敢对少年发怒,只得眼巴巴地又多看了陆壹一眼,然后抱着纸盒子走出宿舍。
坐在地上的陆壹看向李追远,嘴唇几次开启却不知说什幺,只能不断模拟出「鬼」这个发音。
「陆壹。"
李追远的声音让陆壹内心稍稍平复,他跟李追远去过将军庙,也清楚神童哥有某方面的特长:
「神童哥,彬彬他———"
「没事了,你上去送饭吧。」
说完,李追远也走出宿舍楼跟了上去。
陆壹捡起书,往楼梯上走时,步履越走越慢。
是的,刚刚那熟悉的感觉,是它,是它。
陆壹眼眶湿了。
谭文彬在前面带路,李追远跟在后面,二人一前一后,出了宿舍院子,来到宿舍楼后墙处的林荫小道里。
这里一般走的人并不多,也就只有本宿舍楼里的学生上体育课去操场时,才会走一下。
狭窄的道路两旁,栽种着梧桐树,年份并不太久。
谭文彬在其中最高最粗的那一棵前停下,然后,对着它跪了下来,伸手开始扒拉。
「停手,我会叫人来挖。」
谭文彬没停手,继续在挖,而且越挖用起劲。
「我就在里面,我就在里面,我就在里面。」
李追远从口袋掏出一张清心符,贴在了谭文彬额头。
谭文彬身体一震,脚下报纸「哗啦」一声,高跟鞋被挤出他的双脚,落在地上。
「小远哥我有点冷—咱宿舍里有棉大衣幺?」
「你坐那儿晒晒太阳缓缓就好,没事的。」
「哦。」
谭文彬坐在树下,双手抱着手臂上下揉搓着,嘴里还在不停哆着吸气。
李追远把谭文彬额头上的符纸摘下来,符纸已经变黑了。
阿璃画的符,效果真的是立竿见影,不像自己画的,只能变个色。
过了会儿,见谭文彬恢复了一些,李追远把装着鞋的塑胶袋递给谭文彬。
「小远哥,你真贴心。」
谭文彬高高兴兴穿上鞋,起身后,还原地跳了跳扭了扭,身体内传来一阵骨节脆响,这是僵硬了。
「彬彬哥,去看看你爸来了没有。」
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