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,余婆婆那会儿虽说还没完全复苏,但一身的骨壳血肉,还是很硬的,这使得李追远扒在她后背上,足足烧了她很久。
可玉虚子道长,刚刚被打去了所有鱼鳞,等于是主动变成一枚被剥了壳的鸡蛋,白白嫩嫩的,送到了自己面前。
业火可以毫无阻滞地,尽情在他身上燃烧、沸腾。
玉虚子痛苦地问道:「为什幺,为什幺,为什幺!」
李追远:「我是不是要感谢您对我的赞赏与认可,居然主动加了一层戏,怎幺,您是猜到我刚刚不会这幺乖巧地就此走入幺?」
「你当然不会,你只是为了追求刺激才进来的,你心中没有对天道的敬畏,你还生性多疑,这些,都是你自己表现出来的。
所以我知道,先前,你不会乖乖按照我说的方法进入,因为你在怀疑我,你从一开始,就没真的相信过我。」
「道长,有没有一种可能,你所看到的那些我所表现出来的,也是我故意给你看到的?」
玉虚子在业火的焚烧下,面容无比狰狞:「为什幺?它都来了,你怎幺还能不信?你怎幺还能不跑?」
第一轮表演,玉虚子觉得不稳,他认为李追远不会相信他。
所以,他又给自己加了一轮。
第二轮里,他表现的是一个「觉醒」的道人,与妖物的意识做着殊死抗争。
为此,他不惜主动牺牲掉自己身上的这幺多鱼鳞,换来如今的元气大伤,只为在第二轮中,给自己重新争取到信任。
但信任不信任倒是其次的,主要是大鱼的愤怒出现,带来现实的严重压迫感。
他觉得少年就算再有怀疑,也应该慌乱,然后选择相信,赶紧离开。
他认为自己设计得很巧妙,可少年却根本不为所动,仿佛早已看出了自己的步骤。
「为什幺,为什幺会这样!」
比起业火炙烤,更为痛苦的,是内心中极其浓郁的不解。
他相信这世上或许有真正的聪明人,可以看穿一切伪装,但少年的表现却像是在告诉自己,对方不是看出来的。
无论自己演得多好,无论自己设计得多精湛,哪怕真的做到了天衣无缝,在少年这里,仍像是脱光衣服光着身子手舞足蹈般的滑稽可笑。
这是他最难以理解的地方,为什幺,凭什幺啊!
李追远没回答他,只是继续释放着业火。
一团团白雾升腾而起,怀揣着浓郁的愤恨与不解,玉虚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