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太爷年纪也大了,以后有润生接班也不错。
毕竟,捞尸人才是太爷的本行,也是重要形象,太爷的其它产业,也是因为他是捞尸人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生意。
香燃尽了,润生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把饭菜和着香灰一起搅拌了,然后大口吃了起来。
李追远好奇问道:「你不点香的话,真的吃不下去?」
「嗯。」润生边吞咽边回答,「吃不下呢,吃到嘴里不光没味儿,还直犯恶心。」
「那你吃过……」李追远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,「吃过死倒幺?」
润生一愣,马上压低了声音,说道:
「爷警告过我了,我在外面不能说吃过。」
「那你得好好记住你爷爷的警告。」
「当然,我一直记着呢。」
李追远很快就吃完了,看着润生在那里继续大快朵颐,心想他要是能早来两天就好了,正好能赶上老太太的纸人寿宴,他一个人能搂一桌席。
午后的时间逐渐过去,临近黄昏时,大家开始收拾东西,有人拿旗,有人拿幡,有人拿经书、被子、枕头。
组成一溜队,走在田埂上,去往牛老太的坟。
队伍最后头的两个人,不停地放着二踢脚,很轻松很写意,点了火后,搁田地间一抛,就窜出去了。
李追远帮着润生拿了一面旗,至于秦叔,他没走,而是远远地跟着队伍,保持着百米距离。
牛老太的坟很小,虽说城里早已推行火葬,也对土葬采取严管,但农村里土葬依旧还流行,但那种大肆造坟茔,水泥大封的场景确实不怎幺看得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座座小房子,老的是二层楼,红砖碧瓦的,也有三层楼,还有三合院。
不知道的人走进这坟群,说不得还会误以为进了主题是「乡村建筑」的模型展。
牛老太的坟头,则只是一个坟头,是用铲子在旁边泥地里,挖出的一个「土帽子」。
上坟时,牛福作为老大,先将土帽子拿下来,牛瑞则拿铲子新挖了一个,等上坟仪式结束后,再由牛莲将新帽子放上去。
摆香烛,烧纸钱,烧血经,一切在刘金霞的指挥下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等到一切结束,新帽子被放上去,大家就回去了,没出什幺事。
但李追远注意到,刘金霞脸上却没轻松的神色,因为按照规矩,这场斋事,得办到深夜,以前是有个子丑寅卯的,现在就统一成零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