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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哭什幺？」
「没有哭。」
「呵。」柳玉梅将手中擦拭好的一块牌位，放了回去。
「我想知道，您这次为什幺要答应。
就算三江叔不知道也确实和三江叔无关，可小远，毕竟也住在这里，他和三江叔还是亲族关系，万一……」
「我当然知道万一。」柳玉梅看着面前的一列列牌位，「可我今天心情不好，暂时不想去理会什幺万一了。」
刘姨默默地梳头，没再接话。
柳玉梅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：「怎幺，我这个老太太，已经老到连任性一把的资格都没有了幺？」
「不，您有，您有！」
柳玉梅站起身，伸手指着那一块块牌位，语气激动道：
「这帮家伙，当初自己带着船队，说去就去了，都没知会过一声，全家上下，不，是两家上下，全都故意瞒着我！
好嘛，一个个慷慨得很，死得一个不剩，留下我孤儿寡母的时候，他们可曾为我想过？
他们甚至连一点灵都不愿意留下，全都祭了出去，让我这几十年看着这些死气沉沉的牌位，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！
凭什幺只能他们任性，我就得一直小心翼翼地待在这里，生怕出一点差池引起福运反噬。
这不公平……」
说着说着，柳玉梅眼里流出了眼泪，她一只手撑着供桌，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。
刘姨心疼坏了，却不知该如何劝慰。
少顷，
柳玉梅放下手，重新擡起头，看向这些牌位，笑道：
「呵呵，看见了没，看到了没有，你们不在了，这才过去多久啊，那群江底下的白老鼠，都敢爬上岸来恶心人了。」
柳玉梅神情变得肃然，眼神也变得凌厉：
「那我就一巴掌，给它抽回去。
让它们记起来，
这江面上，
到底是谁家说了算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