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,山大爷侧着身子,往李三江身上一撞:
“三江侯,盖房,你得借我点。”
李三江伸手,搭住山大爷的肩膀:“搁以前,借钱给你赌钱,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借的,你盖房嘛……”山大爷:“谢了。”
李三江:“……我也不借。”
山大爷甩开李三江的手臂,沉着脸,朝边上看去。
“借什借,我出,润生侯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,给伢儿说亲得用到房子,要不然人家姑娘一瞅你家这个破逼样,吓都给吓跑了。”
山大爷:“要还的,肯定还你。”
李三江:“行了行了,这多年老伙计了,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折胳膊断腿儿的,我都帮你不知道多少次了,也不差这一次了。”
山大爷:“李三江,你他娘的真是好不要脸!”
以前那多次,要不是他折胳膊断腿儿,能换得你一直平平安安?
跟着这东西出门坐斋捞尸,没事还好,一旦有事儿,这东西保管平平安安的,啥苦头都落他身上!李三江拍了拍山大爷的肩膀,开始指着山大爷的老破屋,规划起新房。
“等盖好了,就可以给润生侯安排起说亲了,家穷是穷了点,但润生侯有把子力气,家也没婆婆妈,你个老东西也是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。
会有头脑灵光的女子想嫁进来的,嫁进来了就直接当家做主了,日子只会越过越好。”
山大爷把嘴的烟,吸到过滤嘴后,丢地上,用鞋底踩了踩,闷声道:
“等弄好了,我就背着润生侯,想办法给萌侯写个信或者托人带个话,就说家楼盖好了,让她回来看一眼·………”
山大爷深吸一口气,手指用力擦了一下眼角,声音也颤了起来:
“保不齐女子看一眼后,就变了想法,愿意跟着润生侯继续搭伙过下去呢……”
“唉。”
“三江侯,这新楼我不住,村有个水闸房,缺人看管,我就住那儿去,我晓得自己是个什东西,我不碍他们的眼,不拖他们后腿。”
“哎哎哎,过了过了啊,润生侯再怎样也不会让你住那儿去,你好歹一把屎一把尿、饥一顿断一顿地给他拉扯这大。”
“三江侯,我悔啊,我当初要是不赌钱,不去输那个钱,萌侯就不会看不到奔头,就不会走,萌侯那丫头多好啊……”
“山大爷,山大爷!”村道上有人招手在喊,“电话,电话,找你的电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