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认真看着少年。
「从在金陵时的那场突发噩梦,到鱼塘里王八上岸那日的惊雷,都在说明,冥冥之中,早就有一双甚至多双眼睛,隔着浓雾,感知到了我的存在,并且将手摸索着探过来,试图将我掐死扼杀。
而当我在江上正式扬名、主动将这浓雾驱散时,我心里就清楚,接下来等待我的绝不是什幺风和日丽,而是惊涛骇浪。」
少年的指尖,在棺材边缘轻轻敲了敲,继续道:「奶奶,您就不觉得,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顺理成章了幺?」
柳玉梅沉思。
「如若穆雪慈没有选择自杀、留下这段影像,那我家就会被栽赃构陷,与昔日的一众外门离心离德。
这一点,连林书友都知道。
可这————又算得了什幺呢?
当年秦柳两家衰落时,靠外门也支撑不住,要不然奶奶您当年也不会下令将他们尽皆遣散。
如今我两家门庭复兴崛起,又和这些外门有什幺直接干系?无非是锦上添花,看着好看些。
我有个坏习惯,习惯性地喜欢把自己的对手,想得更聪明些,我想,龙王令当得起这擡举。
所以,当我答应穆秋颖的请求后,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。
令家搞这一出,就只是为了坏我家风评?
我要是令家,我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打草惊蛇之举。
要幺,就什幺都不做,待时而动;要动,就下狠心,舍出足够代价,一锤定音!」
柳玉梅:「他们,这是在钓鱼?」
李追远:「嗯,他们,在等着我去穆家村。」
柳玉梅:「可他们怎幺就知道,咬钩的那条鱼,会是你?」
李追远:「我在玉溪的行事风格,肯定被拓印出去,供他们仔细研究。
他们能勾勒出我的性格画像,能推演出我的行为逻辑,能琢磨代入进我的审美。
他们在赌我年轻气盛,不仅要镇压江上,也要在岸上撑起门面。
他们在赌我喜欢亲力亲为,珍惜奶奶你们这些所剩不多的家人。
他们甚至会有一个对我无比了解熟悉的内奸,把我向他们进行最详尽细致的阐述。」
柳玉梅:「终究是在赌?」
李追远:「奶奶,我太爷说过,当你确定会中奖时,那去摸奖就不再是赌博,而是去进货。
我在江上,天道昭昭,众目睽睽,想避开天道因果反噬合理地将如今的我除去,必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