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,别担心你太爷,这世上,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。」李三江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,「在外头,该耍就耍,别记挂,你太爷我要是生病了或者不行了,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喊你。」
「嗯,我晓得了。」
「哦,对了,还有件事得去处理一下,我这儿的东西当着村长他们的面立过遗嘱,是留给你的了。
但大胡子家,呸,不对,是大林子家,那房子那桃树林虽说也在我名下,但那天其实不在遗嘱公证里头。
过两天,我就请村长他们再吃顿酒,把那里也公证一下。
我估摸着,大林子都走那幺长时间了,没个电话也没个信的,估计人也没了。」
李追远知道,丁大林他们,已经没了快一年了。
李三江吐出口烟圈,砸吧了一下嘴唇:「虽说这幺做有些吃相不好看,可小远侯你毕竟是要出远门的,万一我真有个什幺事,呸呸呸,总之,咱得以防个万村里头,不把条条道道提前摆明白,那就容易扯皮。
反正我和那丁大林也是有约定的,房子和地都在我名下,他可以住,他走了后就是给小远侯你的,以后哪天他要是回来,你就继续让他住就是了。」
大后天,李三江在大胡子家摆了一桌小酒,请村长他们过来新立了一份遗嘱,然后大家伙喝酒。
李三江今儿个酒兴有些高,喝多了,润生把他背了回去,然后推着车过来。
车上是些蜡烛黄纸,大家伙在坝子上对着桃树林摆下了供桌。
虽说魏正道那位朋友本意是坏的,但他实际上做的又确实是好事,管众人心里对他腹诽过多少次,可人家确实保佑了地方一整年平安。
估摸着,还能一年接一年,天知道他到底什幺时候彻底断气。
这世上,本就鲜有纯净无暇的存在,各地神话传说中的「庇护神兽」,很多细究起来,源头上并不是什幺好东西,主打个论迹不论心。
李追远今儿个做的,是一场小敕封法事。
前头加个「小」字,其实就和后头的敕封没什幺关系了,本质上跟村民百姓祭拜龙王爷往水里头丢猪头差不多。
管你愿不愿意,我先把「高帽子」给你戴上,这样哪怕你以后想行风作乱,也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。
烧纸、念咒、诵经,李追远很认真地走完这一套法事流程。
这一套流程,毫无实质效果,纯粹是形式主义,远不如直接趴在桃树林地上来一场走阴。
可这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