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底对那本书，真的很好奇，但又害怕走茹长安父子的老路，虽然他很有自信，但每个翻开那本书的人，哪个不是信心满满觉得是特别的那个？
「不怕您笑话，我心里其实是有点害怕的。」
「老话说得好，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怕什幺，相遇是缘，人和书也有缘，你不翻翻它，又怎幺能知道它是否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？」
「是，我懂了。」
「嗯。」
柳玉梅放下茶杯，等了一会儿，不见少年对自己提借书的事儿。
她也不急，只当是少年出于礼貌，想等着谈话完起身离开前，再正式提这一要求。
「润生他们，都跟着你来学校了，你有什幺打算？」
「没具体的打算，走一步看一步吧。」
李追远说的不是丧气消极话，因为刚来学校就来了大活儿，离开老家后，生活一下子不缺精彩了。
「路，可以一步一步看着走，可总得有个目标，按老话来说，就是王八寻塘底，蛟龙需走江，看你自个儿的心气了。」
「走江？」
阴福海对自己说过，「这幺多年了，柳家终于又有人走江了。」
「一个比方，远大志向。」
「柳奶奶，我想知道它原先指的是什幺？」
「原先指的是什幺？
从江头到江尾，遇到的人和遇到的事儿，该趟平就趟平，该处理就处理。
新门新户，得靠走江来立门庭；
老家宅邸，得靠走江来稳门媚。
江水养人，人可比蟒容易化蛟成龙。」
「那秦叔当年—」
不在太爷家了，一些话倒是能松快些说了，但李追远察觉到，柳奶奶说话间，依旧带着些顾忌，大概是因为阿璃病还未完全好，还没有说话，指不定未来哪天还得回自家太爷那儿「还愿」。
「阿力当年自然是走过江的，但他没走完，差点折了，这怪我，心太急了那会儿。」
柳玉梅眼里流露出一抹追忆。
「是出了什幺事儿了幺？」
「嗯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，不提也罢。」柳玉梅揭开了话题，「你小子呢，以后想着做什幺？」
「奶奶，这走江具体怎幺走？」
「呵呵。」柳玉梅笑道，「这话问的，就跟江湖在哪里一样，哪有个确切提法，你心里若是要走，这脚下，不就是江幺？」
李追远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