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真卿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先是在于保薛白状元之衔,他公然称薛白是犯官之子,出身微末,不谈薛白欺君之事,只谈论提携贫寒子弟对社稷之影响,述世家子弟把持科场之影响,再列举李白、高适为例,提出居于下位者就不能为国出力吗这个问题,意在改变科场风气。”
“哈。”李隆基听得好笑,问道:“朕看不懂,故召你来为朕解释?”
“臣不敢妄言,故据实而述。”
“那你看,颜真卿是意在维护学生?还是意在改变科场风气?”
“该是……都有。”
“薛白的信,你又如何看待?”李隆基有些不悦,道:“竖子不来求朕、不求贵妃,巴结崔翘以保他的功名,可笑至极。”
张垍犹是置身事外的态度,应道:“想必他是知晓圣人还在生他的气。”
高力士追问道:“圣人问你,颜真卿、薛白为何都只写信给崔翘?”
“崔翘毕竟是今科春闱的主考官……”
“那他的所做所为,是顺着圣意?还是意在把持科场?若是前者,颜、薛师徒二人应该向圣人求情才对,难道在他们看来,春闱科场,崔翘的权力比圣人还大吗?”
张垍听得心惊,推测该是郑虔在圣人面前说了什么,才能让圣人有这等感受,也许说的类似于“圣人御口钦定的状元马上要被换成世家大族商定好的人了”。
他好不容易脱身,不愿再搅进这趟浑水里,遂应道:“是薛白醉心功名,病急乱投医了。”
“还敢醉心功名?圣人让驸马敲打他,驸马没能让他吃够教训是吗?若此子不思悔改,何不杀了?!”
“薛白确实认错了!”张垍连忙应道,“否则我必不敢主张留他性命。”
“既认错,如何还在捣乱?”
高力士连番追问,麻烦终于还是落回了张垍头上。
张垍猜测着圣人心意,忽然想到一事。
他犹豫了一会,终于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态度,道:“当时薛白问臣几句话,他问,有人掌控了竹纸的工艺与定价,是否臣出的主意;又问崔翘想把状元给谁。”
李隆基听了,问道:“有人掌控了竹纸的工艺与定价?”
张垍应道:“是。”
“有人还想要今科的状元?”
“是。”
“何时开始的?”
“臣……真不知……”
“崔翘是何时知晓薛白欺君?”李隆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