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,大酸大甜大香。
咬一口,耳边响起的是嘴里“沙沙”的声音,自己咬自己听,嘴巴连着耳朵,那声音过分清晰,让人除了嘴巴,从听觉上又加重了酥脆的观感。
蛋白外层被炸得酥脆异常,蛋白千丝万缕,又焦又脆又香,咬的时候,那“裙边”吸饱的酱汁一下就被挤压出来,酸、甜、香,再嚼一嚼,里头些的蛋白部分炸出了孔洞,很香,又带一点嫩,中心的蛋黄则是半凝固的,咬一口,绵软,再咬一口,已经开始流心。
这一只蛋的味道很隆重,酸甜香酥俱有,焦香的煎鸡蛋在这里跟酱汁的地位平分秋色,成了那酸甜味道的承载,因有酸姜、酸藠头、酸木瓜,嚼到这三丝的时候,酸香之余,还带着微微辣口,各丝有各丝的特色,那滋味更丰富。
被这蛋的汤汁渗着,寡淡的稀饭一下子就有了味道。
那酸甜调得特别平衡,但又有三丝在其中,总体是酸大过甜的,又不至于过分酸,就叫人吃起来一点都不腻,只觉得开胃。
稀饭还有些热,吴公事又想猛扒,又怕烫嘴,一边吹一边吃,吃得手忙脚乱。
简直太可怕的下饭菜。
眼下连饭都没有,区区稀饭,更遭不住它来下了。
三个人吃半锅饭开成的稀饭,十来个蛋,只了盏茶功夫——若不是那稀饭太烫,后来坐冷水里搅和散热又了点时间,根本用不着这么久,最多半盏茶功夫就能吃完。
吃到最后,吴公事见着那三柳炸蛋盘子里剩余的一点酱汁,心中正觉可惜,忽听得一道声音道:“可惜了,要是有个炊饼,让我把这盘底酱汁裹了去多好——连盘子都不用洗了!”
他心有戚戚焉,正要点头,忽觉不对,一抬头,就见左右两个年轻人都惆怅地盯着自己的碗——碗里还有一只油浸蛋。
“公事,您才吃了一碗热水泡饭,又连着喝了两碗粥,许多蛋,尤其那蛋还是油炸的,不宜多吃——这一只,不如交由下官帮着解决了吧?”
另一人则是忙抢道:“不用,你别勉强,我记得你路上说过不喜欢那椒辛麻味道……”
“多放才辛麻,今日这样一点点,叫提香,特别香,一点都不勉强,我来吧!”
“算了,还是我来吧!”
两人还在认真吵呢,正要找吴公事来决断,刚一转头,却见那公事一副心满意足模样,嘴巴一嚼一嚼,稀疏胡子一耸一动的。
见他们看过来,吴公事脖子一仰,喉咙一动,慢慢咽了食物,方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