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样样大方,將来回了食肆,一钱一厘都是我自己出,我也只是个寻常商人,錙銖必较……”
宋妙说了一通,张四娘只点头,样样都应是。
应完,却又仍旧是那一问,问如若样样问题她都能接受,是不是能跟著宋妙学徒,即便不学徒,去宋家食肆做工也行。
宋妙便道:“我眼下暂不缺人,將来手头宽泛了,確实食肆也开起来了,用人时候,再给你来信——那信就写到官驛,你若还是这样心思,再做考虑要不要来,如何?”
张四娘得了这一句,忙不迭点头,又嘆道:“只盼小娘子那食肆快快开!”
復又道:“趁著娘子还在滑州,我这些日子必定好好学,將来得机会去了京城,立刻就能多搭一把手,最好过个两三个月,自己也可以下得了厨!”
正说话间,那大饼提著篮子回来了。
宋妙见他一副灰溜溜模样,笑著道:“今日这个眨眼,好似有一点久——怎么了,谁人欺负我们小刘师傅了?”
大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顿时更臊,却是从腰间小布兜里掏出来两只鸡蛋,放到宋妙面前,羞愧道:“先前说要跟娘子斗蛋,结果去得后头分送东西时候,一不小心跟吴官人说漏了嘴,他也来了兴致,要跟其余人斗。”
“谁知他那蛋最硬,一连胜了旁人七八回,我忍不住也去帮忙,斗一只输一只,最后两只蛋全碎了,都不能同宋娘子斗蛋了!”
宋妙听得直笑,捡了那两只自己面前的完好鸡蛋,分了一只给大饼,道:“一会我再回来跟你斗。”
又同张四娘道:“时辰不早了,我送你一路。”
说著,她忽然又一顿,道:“锅里还有不少爆头虾,眼下只有两人未回,想必吃不了那许多,你不如带一点回去,拿面一捞,正合做个夜宵,如何?”
又道:“来来回回的,还挑那许多水,只怕晚上要饿。”
张四娘心知自己应该拒绝,才显得有礼,但她那一句“不用了”已经到了嘴边,就眼睁睁看著那宋小娘子打开那大锅,露出里头红彤彤浸润著浓重汤汁的大虾,並掛著汁,露著骨髓的豪横筒骨来,一时除却道谢,又说“怎么好意思”,旁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最后道:“我只送几个蛋、茶,却从娘子这里討走这许多!”
宋妙笑著说了几句,给她盛了一碗,拿盖子盖了,装进食盒里,把人送出了门,正还要送,张四娘靦腆道:“娘子送到这里就好。”
说著又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