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轻人哪里靠得住,也是他运道差,正好找上了我,要不是我沉得住气,装得也够像,这样能耐同水性,这样手脚利落,才能色色顺利!换一个年轻人,未必能把那拐子捉住咧!”
眼见吕老头自夸起来没完没了,那老妇没忍住啐了一口,笑骂道:“你就吹吧!左右也没人拆穿你!”
“那你说我厉不厉害吧!衙门都给赏银了,本来还想敲锣打鼓叫里正送上门的,要不是案子没有办完……”
“是!算你厉害!”老妇笑呵呵,把手中布包凑近油灯,看了又看,又去数,脸上喜气洋洋,一时低头,看着对面那张皱巴巴老脸,却是难得越看越顺眼。
给了钱,老吕头又掏出另一个布包,小心翼翼打开一看,惋惜地“哎”了一声,道:“有点压着了!”
又催道:“你且尝尝,这个叫沙翁,外头裹了冰粉咧!”
他把车厢上听来的冰身份地位价钱又夸大几倍,学了出来,道:“我吃了一口,就晓得你肯定喜欢,就把这大半个偷偷包着带回来了——快吃!眼下凉了,虽不如热的时候好吃,也是老香老甜了!”
老妇忙道:“这样好东西,索性留给明日宝子桃两个小的起来分了吃……”
老吕头没好气瞪了她一眼,道:“你干脆莫叫春姑,改名叫蠢姑得了!我嘴里好容易省出这一口,难道是省给他们的?”
“才几岁的小儿,日后自己挣去,大把好吃的等着,你我才是老两口子,吃一天少一天的,晓不晓得?!”
老妇挨了瞪,反倒是咧着嘴笑,又笑又骂道:“晓得了,个糟老头子!样还挺多!”
一边说,一边去尝那沙翁。
“哎哟,这个冰粉,怨不得贵!这个沙翁也忒香!果然我好福气,当年好眼光,选到个好当家的,见得好吃的都记得给我捎一口!”
老吕头笑得脸上皱纹尽数绽成一大朵菊,此时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,道:“吃你的,吃你的!嘴里咧咧啥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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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元头七过后,项家管事又上了一次门。
这回他送来了盘缠,又给了梁严两吊钱叫他收着,嘱咐道:“贴身带一点钱,路上跟紧宋小娘子,你不要乱跑,实在走丢了,身上有钱不至于挨饿,却也不要漏财,去找衙门也好、巡铺也好……”
说了一通,他又对宋妙道谢半日,最后道:“原本项家也当派人跟着去的,只……唉,这一回辛苦小娘子了!”
隔日,他就同项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