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又读作“得意庭青”,各有意思。
她看字读字,草书刻得眉飞色舞,尤其那一个“意”字,心字底朝那一勾、一点,全然形似不知什么动物的长长尾巴,几乎翘上了天去,俨然那一个老先生已经在自己面捋着长长胡须嚯嚯笑似的,十分有趣,当真见章如见人。
宋妙又看了几眼,才重新裹起来,收到匣子里,再去看另一枚。
不同方章,那圆章外头竟还单裹着一张纸,把纸张开,里头写有两道字。
“铺章一枚,聊表心意。”
落款只“正言”二字。
她倒过来那圆章一看,底下刻的乃是“宋记食肆”四个字。
是圆而胖的隶书,笔画、线条都干净而圆滑,哪怕目不识丁的人见了也会觉得顶顶顺眼,很有福气的样子。
一看就招财。
宋妙越看越喜欢。
行李早已堆放好了,她依旧不嫌麻烦地腾腾挪挪,翻出压在中间的一个包袱,找出里头印油,先把帕子沾湿了水洗擦了章,蘸了印泥,因左右并无纸张,只有那裹圆章的纸笺,索性就在那纸上寻个空位盖了一个。
特别漂亮的一个“宋记食肆”出现在了纸面上。
等自己食肆重开,必定要用起来,若是再做福字糕,或是其他糕点时候,外头包的油纸就拿这个章来盖,做个标识!
盖在正正中!
她欣赏了一番笔法、刀法,忽的心念一动,从腰间解下香囊来,取出先前韩砺送的那枚名章,同样点了印泥,寻了地方想要盖。
那纸笺本来只有小儿巴掌大,韩砺留了字,又加盖了“宋记食肆”的章,余地已经不多。
她寻了一圈,只好在“宋记食肆”并“正言”二字落款当中挤着印了下去。
印的的时候没有多想,只见“宋记食肆”下头就是“宋妙”,一个隶书,一个小篆,虽字体、风格不同,但各有各的笔体笔锋,十分顺眼,但看着看着,她隐隐觉出不对来。
“宋妙”之下,便是“正言”,打眼一扫,一个隶书,一个馆阁体,贴得还挺近,搭倒是挺搭,看也挺好看,就是未婚男女名字如此挨着,总有些不太合适。
犹豫一息,宋妙到底还是把那纸迭了迭,将“宋记食肆”并“宋妙”两个章占的纸幅撕了一小条下来,也没有扔,仍旧跟原来的纸一道卷了石章,重新收回布包里,放进木匣锁了,才下了车厢去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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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妙在半路的车厢中试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