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说下来,仿佛全是为了对方着想。
等到来人气冲冲而来,铩羽而归,先还忍气吞声,然而气愤的人多了,互相一对,总有聪明的,少不得一语道破——你们找他?活就是他派的,当真为我们着想,为什么不给那些个官宦子弟派,只给我们派?
难道我们就不能去参会、接待、巡查、撰文了?
可众人待要联合起来撂梁子不干,蔡秀还做了考核。
事情做不完、做不好,都要打分,分数低了,不能拿、或者要少拿贴补。
借调是有贴补的,虽然不多,几个月下来,对普通学生而言,也是一笔收入,况且这些个平民子弟远道而来,处处都是钱的地方,正指着银钱发下来贴补亏空。
一文钱难倒英雄汉,更何况只是一群尚未出书院的穷学生。
于是众人也只好捏着鼻子、忍着气,预备熬过这个把月,但背地里少不得把那些个官宦子弟骂了个遍,又合起来把蔡秀骂得狗血淋头。
蔡秀又岂会不知?
他在京城时候,士林间名声甚好,眼下来了六塔河,多年苦心经营一夕毁损,若说不心疼,那是假的。
但他心底里也很清楚,有舍才有得。
比起寻常士子、学生的交口称赞,官宦、权贵的认可毋庸置疑更有意义,更能帮扶自己。
果然,两个月下来,那些个得了他照顾的学生们都心中有数。
其中有投桃报李,主动送出长辈帖子,让蔡秀日后可以上门拜访的;有特意邀约,请他参与自己小圈子聚会的,说话时候许多东西也不再避开,俨然已经将他当做自己人。
除却这些,因他把这些个官宦子弟安排得好,上官甚是满意,甚至于总管六塔河事的勾当河渠司吕仲常都甚是满意,屡次夸赞。
有了这些好处,这些有用人的认可,那些个没用人的几句咒骂、诋毁,又算得了什么?
一群蝼蚁,只要把人名字一一记住,将来遇得机会,再做报复就是。
这样顺风顺水,蔡秀自己志得意满之下,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关心起滑州情况来。
韩砺带了几丁一点来历都没有的学生过去,滑州又是冷灶,莫说根本做不了什么事,就算做得了,等夏汛一来,堤坝修得再好、再坚,还不是一冲则溃,又有什么意义?
那韩正言长这样大,还从未试过做白功、坐冷板凳吧?
今次叫他尝了个够,到时候浪费时间、无功而返,却见得自己这里成果斐然,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