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子,个个资歷、辈分、地位都高,一不小心说错了话,给人揪住,从漏风牙槽处溅出来的口水都能喷他一脸——他既不敢怒,更不敢言,只得满口答应。
好容易摆脱这一群,回了屋,贾常连忙坐下喝一口水,少不得取了纸笔来,算一回数。
那所谓宋记食肆的馒头,卖得当真不便宜!
素馒头还好,倒是市价,那肉馒头比外头卖的每种都要贵上一文两文。
当真要採买,也要压一压价,或是另找一家价格低的,自己才好吃回扣。
膳房的公厨究竟有几分能耐,贾常是最清楚的,做的吃食味道就不可能好得了。
那些个夫子闹了许久,看今次这个沸反盈天模样,他心知多半是再也拖不下去了,眼下算了半日,好不容易心中大概有了个数,终於放下心来。
——夫子、学官也不会个个都要吃馒头,若是回扣给足了,可以多订,实在不肯给,为了堵这些个老头子的嘴,少不得捏著鼻子要上百十来个,其余就换个地方买,把数凑够了,从那一头吃也是一样的。
到时候让厨房每日给几位学官、邓祭酒,另有自己,留上些——你別说,今日那曹夫子送过来的时候,他先还不以为然,结果吃了一个,端的滋味好,怨不得一群人都闹著要订。
他今日吃的那个唤作鸡汁包,皮薄厚均匀,里头口口是肉,不知什么肉剁的肉糜,一咬开,那个肉汁混著油汁是爆出来,热汪汪,一不小心没能来得及一口闷掉——那肉汁实在太热太多,也真的闷不掉——就会淌得满手都是。
肉特別鲜香,团成了肉球,一点也不鬆散,咬下去竟然还能有一点扎实……
应付一堆老头子老半日,贾常早累了,此时想到方才吃的那一口馒头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他站起身来,走去一旁的桌上,取了刚刚带回来的食盒。
这食盒是曹夫子给他的,说让试试味,里头原本一共有八个,吃掉了一个鸡汁包,就还剩七个。
听说那个豆腐包也很好吃,贾常打开盖子,正准备认真找找豆腐包——是掰开找,还是……咦,包子呢???
原本装的满满当当的食盒,里头现在空荡荡,连原本垫在最底下的干荷叶也不见了踪影。
贾常不敢置信,把那食盒举了起来,翻过来,倒过去,又仔细看了一遍。
想也知道,一个食盒,哪里可能会有机关。
里头的七个大小馒头,是当真不见了。
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