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不起那样孬种!不过说了几句真话,那朱展就来打我,我好冤枉啊!”
这话一出,满场都安静下来,幸灾乐祸看著朱展。
成师父一言不发,转头也跟著看了过来。
周围四处都是人,个个都是谴责、耻笑、鄙夷目光,朱展越想越来气,越想越为梁严委屈,为自己不平,恼对面一群人蠢,偏偏还要冤枉好人。
他到底是个八岁小儿,如何能忍,当即嚷道:“你说的什么真话!你说的屁话!梁严姓梁,不姓项!”
“那他为什么跟贼人进京,贼人还说他是自己儿子?”
“都说了他爹是跑鏢的,为了护鏢命都没了!你们怎么都不肯听!不肯信啊!!”朱展气得半死,“他爹救了项贼人的命,自己死了!剩他没爹没娘了,项家怕被人戳脊梁骨才接他去养的!养也没有好好养,说是认义子,其实什么都捨不得给!”
他把自己偷偷从大人们口中听来的话乱七八糟一学,甚至將项元如何为了旁人的钱票逼著梁严父亲回头进得贼匪圈,果然害死了当爹的,也没理孤儿寡母,等到寡母病故了,做了噩梦,遇到了不好的事,方才不得已去接梁严回家的事情都学了一遍。
朱展没什么口才,说话逻辑都不怎么通,甚至还有点顛三倒四,一时急得满脸都是汗,又乌青著半边眼睛,瞧著叫人颇有些好笑。
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他的著急,听出他的气愤,没有一个发笑。
“梁严他爹、他娘都不在了,好不容易认了个养父,以为有个家,在新家给人欺负就算了,姓项的还是害死他爹的仇人,他爹那么仗义,他跟他娘那么可怜——你们还要在背后胡咧咧,骂他!骂他爹!骂他全家!你们是不是人!有没有良心啊!!”
朱展嚷著嚷著,声音先是越来越大,继而越来越小、越来越含糊——原是鼻头一酸,眼泪鼻涕一把流,甚至都流进了嘴巴,也只顾得上胡乱一擦,叫道:“你们有没有良心啊!”
场中师兄弟们个个沉默,只好偏过头,不敢跟他对视。
那成师父嘆了口气,转头喝道:“王大临!你听谁人在背后传的话?”
跟朱展在地上滚了半天的王大临,捂著半止了血的鼻子,支支吾吾半晌,指了一个人。
那人忙道:“我听小孙说的!”
小孙:“啊?我听张师兄说的!”
张师兄忙不迭撇清,也说自己听某某人说的。
扯来扯去,扯到最后,分明以为都是一笔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