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想拿公子银钱。」
韩砺怔了怔,若有所思,继而道:「那我买了下来,你来赁用——如何?」
宋妙摇头道:「人情太重,人情比钱还要难还——我晓得公子必定说,不用我还,只是在商言商,我是做生意的,最忌讳拖泥带水。」
韩砺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道:「我在宋摊主眼中,是泥是水?」
宋妙有些不好接话。
两人安静对坐。
过了几息,韩砺擡眸看过来,问道:「在滑州时候,你做了多少事?那时候我怎幺不说怕欠你人情?」
「且先不谈那个——你如今最多愿意用我出多少力?」
「总不能比辛奉、比程二姐、比张四娘、比孙里正还要少吧?」
这话问得刁钻,倒把二人先前一点凝重打破,叫宋妙忍不住笑起来,问道:「公子果真有办法叫动楼务司把对面宅子放出来——日后还能继续骂他们?」
韩砺轻轻看她一眼,道:「不骂他们,难道骂你?」
话语之中,居然带了一点气。
实在甚少见得对面人生气,宋妙心中觉得有种说不上来滋味,却又莫名更好笑了。
她道:「劳烦公子——且先欠你一个大人情,要是那宅子果真能买,我打算把这食肆抵当出去,如若还缺一点,到时候再问公子借,将来慢还,如何?」
韩砺到底应了,又指了指桌面那玉佩样式,示意宋妙去看,自己则是站起身来,慢慢收拾桌上碗筷,送到了后院。
二人先前一番对话,宋妙不好去留那脏碗筷,明明自觉理直气壮,被他一句「难道骂你」,弄得好似理亏,只好慢慢翻那几张纸,细看其中样式。
一时韩砺洗了碗筷出来,重新坐回座位,又取了干净茶盏来,给二人各自斟茶,把交椅挪得近了半步,同她逐一解释各个样式其中自有什幺寓意。
正说话间,宋妙就听得二门后一点小声动静。
她先转头,而后韩砺见状,也跟着转头,二人一齐看去,就见门内钻出来一个小小脑袋,小眼睛眨巴眨巴的,头上插了一支小小竹簪——正是小莲。
乖小孩实在可爱。
宋妙笑着冲她招了招手,小孩就害羞地低着头跑了过来,靠在宋妙身边,似是借此得了勇气一样,转头细声细气同韩砺道:「韩哥哥,谢、谢谢你送我的簪子、梳子,还有镜子——我想要回礼,姐姐说,我可以来问你——我送哥哥什幺好啊?」
韩砺挑了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