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逐一记下,柳翰林却一指窗外,道:「那里还有两个正钓鱼……」
他说着走到窗边,隔窗道:「二位,没有姜太公的命,就别得姜太公的病了——别钓了,你们没忌口的吧?」
话音未落,垂钓二人就不约而同回转过身来,对他怒目而视。
「吵吵什幺!鱼都要跑了!」
「刚才那一条都要咬钩了,我手上都有一点动静了,给你这一嘴巴多余喊,又给吓跑了!」
「就是!我方才都看到鱼圈儿了!都怪你!」
二人抱怨一通,直到见得宋妙跟上前来,看是个小娘子,方才闭嘴。
其中一人只说没有忌口,另一个头上裹巾,露出稀疏几根白发,白胡须也稀稀拉拉的,一看就是一把年纪了,却是答道:「小娘子看着做就是,老夫没甚忌口——莫说忌口,连牙口也没几颗了。」
因众人喜好不同、忌口不少,一时样样问清楚了,原本的菜单子里头竟有好几样不能再用。
宋妙索性当场做了调整,问了柳翰林,此人全无意见,还指着外头一名钓鱼老者,悄悄道:「尽量做软口些,我也是才晓得,老汤前儿又掉了两颗牙!」
定了菜单,说好上菜时辰,管事又亲自把人送到厨房,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帮忙洗菜打杂。
宋妙给小厮做好了交代,又叫张四娘搭手,刚把米饭煮上,一人就兴冲冲一手拄拐,一手提桶,进得门来,叫道:「宋小娘子在哪里?」
宋妙转头去看,就见方才那「牙口也没几颗了」的汤老站在厨房里头。
她连忙迎上前去,打了个招呼。
汤老得意非常,举着手里桶,道:「小娘子且看,老夫钓了什幺上来!」
又问道:「晌午这鱼能不能做的?」
宋妙低头去看,见得桶里一尾鱼儿游来游去,乃是双脊鲤,比自己手臂还要长几分,少说也有两斤。
——竟是真给他钓上鱼来了!
宋妙笑道:「老先生好厉害渔技!能是能,只这一向汴河水浑,黄河水浊,这鱼儿多半味腥泥足,我尽量使些法子去压,可未必能全压得住,到时候只好请您将就吃吃了。」
那汤老听得夸自己渔技,只觉一路走来时候热汗都没了,通身爽快,忙道:「不妨事,不妨事!你只管做!腥不腥的——老夫钓的鱼,谁敢说腥!」
他昂头驼背,拄着拐笃笃笃地走了。
汤老一走,张四娘就围了过来,发愁道:「娘子,这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