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不完,分给旁人一样使得——这东西左右放不住,我明晚再买新的来。」
都送上门来了,虽不是什幺贵重之物,拿来拿去的,毕竟麻烦,宋妙自然不会再推。
她拎着那羊乳道了谢,又道:「公子实在有心,今日我且收了,日后不必再送——你自家也忙得很,下了卯,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。」
韩砺却道:「你怎晓得我来这一路,就不是休息了?」
他看了看宋妙,又转头看了看宋记的大门左右,道:「眼下天气不如从前热,我若来得早,店里没打烊,就送进门,要是来得迟,你已经歇下了,就拿个食盒放到边上。」
「我给食盒备些冰、落上锁、做个记号,你我一人留把钥匙,哪怕晚上来不及喝,早上起来先喝一口,再说出摊,也是好的,如何?」
宋妙想了想,问道:「公子进来坐一坐,喝口茶?」
韩砺却是摇了摇头,道:「时辰不早了,我一坐就不想起来——你早些休息吧。」
他把话说得这样直白、自然,倒叫宋妙一刻也不愿再拖了,便道:「每日送,实在过分麻烦了……」
韩砺道:「那就给个贴补钱?我看旁的小贩、小厮上门送货,总有好处,娘子吝啬些,就给个一文,娘子阔绰大方,就给个两文?」
「此事且放一边。」宋妙道,「我也有几句话想同公子说。」
韩砺脸上的笑微微一收,已是察觉出几分来。
「我身上有债,店里有人,外头又有生意,终日忙碌,实在没有余力,更腾不出心思去管顾其他……」
韩砺忽然道:「我心思是摆在这里的,自己就能管顾,不必你腾空来管。」
他顿一顿,又道:「你说债,说人,说生意,说店,说没有余力——那你自己呢?」
「前次那话,你还没有回——你也有一点这样心思吗?」
天很黑,两人都没有执灯,堂中油灯放在桌上,距离颇远,此刻屋外只得一点余光,根本看不清彼此容貌、表情。
宋妙从来坦率,今次同样老实。
她答道:「有一点。」
虽然看不清楚人脸,她很明显感觉到对面那一位,有一瞬间,整个人都站得更直了。
「虽有一点,可公子同我各有事情要做,有路要走——我是个生意人,即便眼下只一个摊位,一间铺子,里头桌子也只得两张,心也是野的。」
「我也想吃广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荔枝,福州才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