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已经借出去了,要过一阵子才能拿回来,我最后借的是韩砺韩兄的文稿,他帮我出题又改文章,这几日已经改了许多回了,又给我布置了些功课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也颇有些不好意思,道:“先生夸我今次文章有进益,其实学生也是取巧了——这题目前日韩兄才出了给我写,我改了两回才能成文,并不是真正水准。”
无论蔡秀还是韩砺,在太学里都是自然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段夫子二人面面相觑,哪里想得到这学生还有如此际遇。
虽搞不懂其中缘故,段夫子还是当机立断,道:“他给你出题,还给你改了文章?你还有他的文稿?都拿来我看看!”
等拿到了程子坚几版文稿,其上还有韩砺批注,另又有他本身文章,段夫子便出了个题,也不叫那程子坚回去上课了,只让他坐在隔间,照着自己新出的题目立时写一篇文章。
隔开了程子坚,两个夫子凑着脑袋,对那许多文章、批注研究了许久,都有些相顾无言。
半晌,还是段夫子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文章写不过一个学生就算了,怎的当夫子也当不过他!”
另一人倒是看得开些,道:“这有什么好比的,乌鹊台上那许多御史都骂不过他,学生教学生,想来更晓得要怎么教——既然有这样好事,不如请他过来,给其余人也看一看?总不好厚此薄彼。”
段夫子也很是赞同。
于是等程子坚文章写好,两人看了,虽比方才那一篇差了不少,但较之从前,提升实在良多——这般进展,反而让他们放下一颗已经真正动了的心来。
两人也不耽搁,带着程子坚就一同去找陈夫子。
陈夫子正喝着茶慢慢批改文章,见得三人敲门进来,还有些吃惊。
段夫子当先上前,也不敢立刻就提要求,只先把程子坚进步夸了一遍,又夸陈夫子:“子坚能有今日进步,还要多亏先生引荐!学生之间互相帮扶,果然比我们这些老朽有用许多。”
陈夫子听得不住捋须,笑道:“这关我什么事?我不过同那蔡秀打了个招呼,你们直接谢他去就是了。”
段夫子愣了愣,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把话说清,忙道:“不是蔡秀,是韩砺,子坚是借的韩砺文章,又有他帮着又改又教的……”
陈夫子抬起头,眼神一时都有些茫然,道:“谁?”
听得段夫子等人再三确认是韩砺,他哈哈一笑,道:“你们必定是弄错了,正言那性子最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