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说,那人已经几步走近,就到了面前。
宋妙一抬头,只见两三步开外,一个弱冠青年正看着自己。
那人面白身长,相貌端正——正是原身那前未婚夫林熠文。
他看了好一会,神情怔怔的,叹道:“妹妹怎么清减憔悴成这样,我看着……着实心中不是个滋味……”
见得此人,宋妙不免皱了眉,一声不吭,就要关门。
大魏本就不怎么讲究男女大妨,况且宋家商户浅闺,宋淮舟同林熠文又是同窗,两家订亲之前,林熠文就常来宋家蹭饭吃,同原身见过的次数并不少。
前两年,原身由兄长带着,还跟林熠文一同去逛过元宵灯、踏过青。
少男少女,青春少艾,本就有婚约,互相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好感?
那宋妙投缳如此之快,除却当真再无路可走,林家退亲时候,林熠文这个一向温言切切的未婚夫连一点面也不露,一点音讯都无也是一个原因。
莫说从前还有婚约,哪怕是左邻右舍,泛泛之交,得知宋家遭了这样大的难,都会上门来慰问两句,烧一炷香。
可原本还想共白首的夫婿,竟是如此冷血冷情,对亲故不在,家人俱无的少女来说,打击着实不小。
宋妙承了原身记忆,对这前未婚夫半点也不愿搭理,只当他是个死人。
然而门没来得及关上,林熠文急急几步踏过来,已是慌忙拿手挡住,问道:“你是在怪我吗?”
他张口便是解释:“我一直在书院里头读书,等得了消息,早已晚了,况且伯父欠了那许多钱,宅子也抵卖了,我纵有心,实在无力,又怕来得此处,反叫你生出惭愧……”
又道:“当日上门退亲,当真与我一点不相干,我今日为了你,特地找先生批了条出来,已是同娘说明白了,请她好生劝一劝父亲,仍叫你我共续良缘。”
“我今明两年就要考太学,到时候少不得自有补贴,每月分你一半,等把这房舍卖出去,债还清了,你也莫要出去再摆什么摊,卖什么吃食,实在辛苦不说,同那些个学生来来往往,光天化日的,也不好看。”
“倒不如在家里帮着做些吃食,每日送来予我——从前竟不知你还有这样手艺。”
“只是你如今身份,两家也不再合适结亲,恐怕要受些委屈,未必还能做妻……”
宋妙忍耐半晌,先还怕伤了此人的手要惹麻烦,如今越听越不像,气极反笑,隔半道门冷声道:“婚事早退得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