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书!”
刁子脑子里头“嗡”的一下就响了起来。
他觉得事情有点大,但又不晓得到底有多大,不过更觉此时肯定不能跟上头交代,忙把昨晚几个手下全数叫来,将事情说了一遍,又问道:“如今这么个情况,你们都想想招,出出主意,不然事到临头,不但我有麻烦,大家伙一个都逃不掉!”
蛇有蛇道,鼠有鼠道。
果然有个倾脚头想出了办法。
“刁哥,咱们怕,难道她不怕?她一个小娘们,多半怕得夜间都不敢睡觉!今日去投报衙门,也是求个心安——既如此,不如就从衙门入手,且拖一拖,叫她知道报官也没甚用处,反而惹了麻烦在身,多半日后就不敢再折腾了。”
“正好把她拖住了,叫她没空去查那契书,咱们也看看怎么好赶紧找人回补。”
刁子只觉甚是有道理,便问道:“这能怎么拖?”
“这好办啊!”那倾脚头一拍大腿,“咱们一事也不去烦二主——使些银钱,请那马巡捕帮帮忙,也不要他出面,只叫手底下出几个人把那小娘们请去巡铺里。”
“她不是去太学门口摆摊的吗?那就一早请她去巡铺,等她东西做好了,也不给卖,堵着门口就把人带走,带去衙门问到下午再放回来,到时候做的吃食也坏了,人也没处讲理去——这不是你自家报的官,巡捕们做事有交代,才帮你跟得这样紧,对不对?”
“折腾几天,废几天生意,她又不傻,自然就晓得掂量掂量了。”
一时之间,满屋子都应和声。
那刁子听着,也觉哪里都挑不出毛病,十分高明,把这手下赞了又赞,果然一狠心,连夜悄悄凑了钱去买通那马巡捕。
***
宋妙自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这许多事。
她收拾好东西,本以为后头跟的人会进门问话,都已经准备好茶水,然而半日不见人来,便出得门去——却只见两个一前一后离开背影。
这又是个什么意思?
真的只是送自己回家吗?
她只觉纳罕,却也没空多做理会,把那油灯收了回屋,关紧大门,便开始准备匆匆明日出摊的各种材料。
今天回来得迟,忙到很晚才把该备的备好。
她这夜仍旧睡在的正堂,到点起来,又忙了一大早,终于收拾得七七八八,才一开门,却见门外站着几个巡捕,登时一愣。
几人像是等了有一会了,见她开门,当头那个上前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