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回又找了半日,再无其他收获。
尤其那“许大”的屋子,更是被人掘地三尺,真正连桌子椅子腿都被卸下来了,也不见半点其他发现。
因宋妙所说的“二娘子母女”此时并不在,也无人去问,辛奉一面叫人出去寻那母女两个,一面急得嘴巴里骂骂咧咧。
韩砺本在一边守着,见众人已是查无可查,便也跟着在屋子里转了几圈。
常见的地方都搜过了,广济寺也搜得七七八八了,可并没有找到他们原本推测被藏在寺庙中的被拐苦主。
韩砺仔细把案情捋了一遍,又把宋妙早间说的情况回忆一遍,也不看其余地方,而是把床上被抖落出来的被褥、衣服认真翻看。
果然,虽不是每件,但很多件衣服袖子上都绣了一个“许”字,竟还是簪体。
进门时候,他已经好好打量过这屋子。
屋子里头东西摆得乱七八糟,椅子一张东,一张西的,干巾用过了也没挂回去,而是随手搭在椅背上,甚至有一副用过的碗筷没有收,也没有洗,已经发了霉。
一个行事缜密的人,生活里不会这么随意。
从这些个点点滴滴,又有早间特地调阅出来的那许大供状上来看,此人做事顾前不顾后,只把方便、顺手放在首位。
他要是藏人,不会藏远,必定会捡个自己方便的地方。
韩砺想了想,又仔细找了找,果然很快在床底下翻出来几双鞋。
有木屐,有布鞋,有草鞋,都脏得很,尤其那草鞋,已经烂了半边,几乎不能穿了。
韩砺没有去管其余鞋子,而是翻看了许久那双木屐。
前日下了一整日大雨,按着那许大口供中所说,他当天没有出门。
木屐缝隙中塞满了泥巴,其中夹进去一片叶子、半朵,已经干了,只能隐约看出形状来。
韩砺直接叫了两个广济寺的和尚过来,问二人道:“我一路见你们这都是黄泥,哪里有带黑的泥巴?左近还生有白色月季的。”
两个和尚互相对视了一眼,其中一个很快道:“这寺庙里月季多得很,官爷这么一问,一时却是不好答。”
另一个则是道:“没留意哪里有黑泥巴。”
韩砺也不跟他们啰嗦,直接对着前一人道:“你在前头带路,什么时候把寺庙里白色月季找全了,什么时候放你走。”
又对后一人道:“你带着人去找这黑泥巴,要是白日找不到,晚上给你打着灯笼继续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