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,拜见圣上,拜见皇后娘娘、长公主。”
赵梟见谢尽欢来了,也没再垂死病中惊坐起抽儿子,露出一抹笑容:
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这般客套,进来坐吧。”
谢尽欢来到房东太太跟前,略微打量赵梟的面色:
“圣上情况如何?”
“唉,朕本以为我命休矣,结果后来发现,还不如就死在玄武殿—"
赵梟此言算是真情流露,毕竟谢尽欢单抗焚仙蛊,就已经神志不清了,而赵梟没这么硬的功底心智,却单抗两种蛊毒在体內廝杀,还求死不能,一套折腾下来,已经有点看透世事的意思了,眼见殿內没外人,又道:
“朕早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当皇帝,但也是在玄武殿,才明白自己差在什么地方。你千叮万瞩让我当心身边人,陆掌教临走前也让我当心,但我还是没把自己当成帝王,觉得徐彤不可能不忠,范黎曹佛儿又在场,结果就让徐彤钻了空子。
“常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但我这次即便长了记性,下次遇上同样情况,换成你、陆无真、皇后、翎儿站在门口,我该不该防著你们?
“换做皇兄,出了事第一时间查挚爱皇后和太子,哪怕心中认为绝不可能,也不会留下半点空子。但我不行,没这么硬的心肠,不愿相信你还有皇后翎儿会背叛,也不想让你们寒心,觉得我心存提防,迟早还是会犯这种错谢尽欢早就看出丹王待人实诚,礼贤下土几乎做到了极致,且不是虚情假意,这样的人肯定是个好人,但当皇帝確实也衝突,毕竟『孤家寡人』四个字不是没来由的。
而慈不掌兵,义不掌財,情不立事,善不为官,也道尽了世事本质,赵梟知道『爱兵如子”,
但想做到“用兵如泥”谈何容易。
“这是人之常情,换做是我,也没法把情义置之度外,寧可真出了事靠能力硬抗,也不会当面对枕边人心存提防让其寒心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
赵梟苦笑一声:
“所以说,这位置没那么好坐。与我相比,小德子其实都更合適一些,知道隱忍与审时度势,
表面看起来脑子有包,但真遇上事,又巧言善辩知道如何自保,逼急了还有点掀桌子的胆气。这样的人,不敢说开疆扩土,但油盐不进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至少不会被外人牵著走———”
扑通赵德听见这话,当场双膝跪地,潜然泪下:
“父皇,十七年了,您总算说了句人话—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