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后便下水去寻金锁,谁知那河边尽是泥沙,便陷了进去。」
冷锋擡头,「五岁之前,我但凡犯错,您便动辄呵斥,乃至于用戒尺抽打。
为了避免被责罚,我只能如此。」
「六岁那年,表弟来家中,说我家寒酸,说爹是芝麻官,见到他爹得赔笑脸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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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十一岁那年,同窗孙铎不但带人围殴我,还说此后要逼着我转到别处读书,他为何如此?皆因我得了先生夸赞,而他被先生呵斥为蠢货。我若是不反击,难道束手待毙?」
父子二人默然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蝉鸣声突然一滞。
冷雨叹息,「唐青年少纨绔,飞鹰走马,且无能之极,可如今却成了能员,更有用兵天赋,可见以往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才华。
而你也一直藏着自己的本性,看似无害且平庸,这便是你与他交好的缘由吧!」
冷锋说:「这世间总是容不得出头之人,我如此,唐青也如此。」
「今日有人告知我,你与唐青交好。我本不信,后来一琢磨,想到你有意无意为唐氏说话的事儿,我信了。」
「爹也认为文武不可交好吗?」冷锋问。
「不。」冷雨摇头,「你若是与别的武勋子弟交好,我最多呵斥几句。可那唐青自从出仕以来,你看他是如何行事的?心狠手辣不说,为了能立功,不惜得罪高官显贵。
他得罪文官也就罢了,可石亨与武安侯皆是武勋,他却敢于和他们翻脸。
这等人在为父眼中只有两种下场,其一,权倾朝野!其二————」
冷雨死死地盯着儿子,「不得好死!」
冷锋默然。
「你是我的儿,为人父者,岂能坐视你与这等危险之人交好?断了!」
冷锋默然。
冷雨大怒,「你难道还有什幺不舍?」
冷锋说:「从小您就对我的一举一动颇多管束,这样不行,那样不妥。可您想过吗?我也是人,活生生的人,谁愿意活成一个人偶,一个提线人偶!」
「我是为你好!」冷雨勃然大怒。
「为我好?」冷锋说:「我当初说不考进士,您说不中进士终究难为高官,可为何要做高官?」
「进入庙堂,一展毕生所学,这不是我辈读书的缘由吗?」冷雨怒道。
「可当下高居庙堂中的乃是何等人?蝇营狗苟之辈沐猴而冠,于国于民无半点益处,争权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