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军奋勇前行,谁若是怠慢了,严惩不贷。」
朱勇来了,很是恭谨的禀告道:「诸军有怨气————」
「谁有怨气?」王振冷冷的道:「陛下也在雨中行进,怎地,他们要娇贵些?」
朱勇讷讷,「这————」
「看好诸军,莫要鼓噪,否则拿你等是问。
,「是。」
成国公朱勇,就这幺缩卵了。
他寻到张辅,见面就发牢骚:「这顶着雨行军古而有之,可这般催促却闻所未闻。将士们越发不满了。邝等人建言,我方才也试探了王振,哎!皆无用。
张辅目光在书卷上,仿佛没听到,等朱勇牢骚发完,他才说:「在陛下眼中,唯有重现太宗皇帝武功,方能压制住百官。等人建言落在陛下眼中,便是文官们垂死挣扎,想拖住自己的后腿。」
朱勇悚然而惊,「这————那咱们进言为何不听?」
「箭在弦上!」张辅说了四个字,随即靠住车壁,「老夫累了。」
朱勇本是宿将,回去后仔细思量许久,恍然大悟。
「从出了京师那一刻开始,陛下便再无回头路可走。一旦回头,便是自废武功,从此文官们便能翻身。」
「陛下不能忍,所以,唯有一鼓作气。可这天气————太宗皇帝若是在天有灵,让这雨停了吧!」
兴许太宗皇帝看不上朱勇这个在富贵窝里腐蚀了血勇的麾下,雨水越发大了。
大军艰难行进,中军御驾处不断传来催促的指令。
「不许停下!」
将领们挥舞马鞭,抽打着那些不肯走的将士。
「有人饿死了。」
邝禁得知这个消息,黯然道:「陛下不会管的。
果然,朱祁镇和王振得知消息后,压根不在乎。
「继续前行!」
在上位者眼中,所谓的死伤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据。
当大军到达怀安时,数十骑赶到了中军。
「是谁?」
一个内侍在雨中出来拦截。
「止步!」
「王钦?」来人止步。
「你————」来人浑身都是泥水,王钦仔细辨认,「你是梁山?」
梁山抹了一把脸,「让开。」
「且等着。」王钦使坏,准备让梁山在外面淋雨。
梁山把蓑衣一丢,斗笠摘下来,上去就是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