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见到儿子,冷冷道:「昨夜去了何处?」
冷锋低头,「孩儿和友人谈论文章,说的兴起,便……便……」
读书人读到好文章,往往喜欢弄一壶酒,一边喝,一边读。冷雨嗅到了浓郁的酒味,起身道:「做文章也得一张一弛,另外……来人。」
「老爷。」仆役进来。
「弄了醒酒汤给大郎喝。」
「是。」
冷雨面色稍霁,「对了,听闻有人对你动手?」
监察御史的儿子也敢打……冷锋没说,冷雨却打听到了消息,弹章都写好了。
「爹,那是误会。」
「嗯?误会?」
「是。」冷锋说:「当时有个娘子被人欺负,孩儿便去……见义勇为,兵马司的人闻讯赶来,动手时孩儿被误伤。」
「是误伤?」
「是。」
「罢了。」
冷雨回到书房,把弹章丢下。
唐青已经到了西城兵马司。
马聪来的更早,正在他的值房外束手而立。
挨打要立正,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。
惹下大祸,唐青若是借此收拾他,马聪无话可说。
「见过唐副指挥。」
马聪跪下。
杂役推开房门,唐青进去,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,他蹙眉道:「此后早些开门散散气。」
杂役赔笑,「唐副指挥,小人担心有人会做手脚。」
「我行得正,坐得端,身正不怕影子歪,怕什幺?」唐青正气凛然。
他进去坐下,杂役奉茶,低声道:「马小旗来了半个时辰了。」
唐青擡头,面无表情的看着杂役,「他给了你多少?」
唐副指挥竟然知晓……杂役跪下,「五十钱。」
他觉得自己要倒霉了,半晌听唐青说:「下不为例。」
水至清则无鱼,这个道理唐青在前世门清。
钱敏来了,看到马聪跪在外面,忍不住骂:「狗东西,若非你,唐副指挥何至于低头。」
「什幺?」
马聪失态擡头看着里面的唐青。
将心比己,马聪心想,唐青定然会顺势把自己清理出去,弄不好会杀鸡儆猴,把自己处置了。
所以这两日他每天早到晚归,便是不想给唐青把柄。
钱敏看了唐青一眼,见他面无表情,就知晓自己做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