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被流放至山海关吗?你偷跑回京,岂不是犯下了灭九族的大罪?若老师泉下有知,必定疼惜。”
噢,是薛枭一战成名,亲手将其送入诏狱的恩师孙女前来复仇了。
林氏恨得似欲将薛枭的面皮看穿!
“祖父当真是做了东郭先生,救了只白眼狼!”林氏忍住下颌的剧痛,竭力高呼:“祖父召你入门,亲授学业,助你登科,你如何报答我林氏满门!?你告狱状,我林氏一门为官者皆午门斩首!女眷没入官巷!小子丫头流放千里至山海关外!因你一人,我林氏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八口人,无一人有好结果!你该死!你该死!你该死!”
烛火被南风吹动,烛光四处摇曳,薛枭的脸反而尽数显露于光中。薛枭神情始终未变。
林氏仍在叫嚣,高高抬起下颌,用尽全身力气怒骂身后之人:“你该叫我杀了你!我杀了你,你才能去地下同你那短命的娘,母子团聚呀!”
薛枭缓缓抬起头,手虚虚上行,恰好落在林氏尖尖的下颌处。
只见他轻声一笑:“我向来不打女人——”
薛枭左手已至林氏后脖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林氏咒骂的话语戛然而止,人头如捣蒜的杵臼失去外力后颓然耷拉,薛枭手一松,林氏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但不意味着我不杀女人。“
薛枭垂眸,声音低沉喑哑:“同你祖父一样,做棋子而不自知。”
秋桃快哭了:当初她就不该贪那五两银子上山,如果不是她贪那五两银子上山,她哪能一天到晚都在发抖啊!这抖得裤都用不着买了——每天纯靠抖,也能取暖。
尸体砸地的声音很响。
窗棂外没一会儿便零零散散出现三四个黑影。
薛枭目光一抬,自山月脸上一扫而过。
“啊!啊!啊!”山月眸色一瞥,立刻蜷缩到角落,尖叫起来:“死人了!死人了!死人啦!”
窗棂外的黑影显出几分期盼:“少夫人,您慢慢说!谁,谁死了?”
里间只懂得哭,除了哭与夹杂在哭声中的尖叫,再无他话。
黑影“啧”了一声,有些不耐烦,正欲抬脚推开房门,却见对开门猛地向外一推,府中逆子薛枭踏步出房门,眼底眸光一扫,嘴角微微勾起:“这大喜日子,怎么是何妈妈在我喜房外值夜?”
黑影为首之人,正是祝氏贴身婆子何五妈。
何五妈见薛枭完好无损地自喜房而出,微微侧身,探头看向里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