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小的黑影早已投映在明纸之上。
崔玉郎笑了笑,随手拿指尖从傅明姜丰润微张的唇瓣上一擦而过,语声低沉克制:“是吗?算日子,是初秋生产?”
傅明姜眯着眼,张口含住崔玉郎的手指,说话含糊不清:“是九月你莫要再出去了.”
崔玉郎直挺站立,眼皮下耷,平静地俯视着意乱情迷的妻子。
“木生每逢初一、十五都要去寒山寺为你腹中的孩儿点灯积福下次见他,你随意赐他些银两,权作打赏。”崔玉郎道。
傅明姜嘤咛一声,眼眸紧闭,身形胡乱扭动,欲图将高台上的丈夫拉下神坛,话语嗫嚅,轻哼一下,似有些不耐和厌烦:“这时候说那瘸子作甚——”
傅明姜舌尖灵活,眯着眼,意乱情迷地将崔玉郎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卷进嘴里,如在舔舐珍馐佳肴一般,口水拉丝,蕴含的欲望昭然若揭:“你晓得京师都怎么说那瘸子吗?说崔玉郎谪仙一般的人,身边怎么能有个又丑又跛的人伺候呢?那木生莫不是救了玉郎的命.”
尾音拖得老长。
房间里香味越发浓郁,情-欲,醉人的情——欲,如同漫山遍野的山齐刷刷地开放,散出的香刺激着女人的感观,求—欢的念头排山倒海般直冲脑髓。
女人焦灼地奋力地将头向后仰,始终闭着眼,牢牢地闭着眼,等待情郎的靠近。
崔玉郎侧身,腰一拧,眸光下撇,长臂随手从床头扯下一根玄色的粗麻条巾。
崔玉郎的手,甚至比他的脸更诱人。
手指修长如玉,仿佛用最完美的和田玉聘以最精湛的匠人,细致如微地雕刻出线条流畅的雏形,再假以时日一点地点精雕细琢出惊艳的、耐看的骨节和皮相。
这双手将粗麻条巾蒙在傅明姜的眼前。
傅明姜渴望地微微张唇,残存的理智驱使她开口:“.可以,可以不蒙眼吗?”
“你知道规矩。”
崔玉郎声音很低,手恰好轻飘飘地搭在条巾的拴结处:“不蒙,就不做。”
“做”字出口,好似压住了古琴最低的最紧的那根弦上,发出靡靡短促之音。
傅明姜急喘了两声,面露难耐之色:“你我夫妻七年,聚.聚少离多每每欢-好.不是吹灯摸黑就是,就是黑布蒙眼.玉郎——你叫我看看你——我想看你迸发的的样子..”
“你怀着身孕,父亲叫我把林氏赶出去。”崔玉郎低声道。
傅明姜迷离睁眼,面上难掩欣喜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