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是“青凤”,將变成呈递到皇帝案前的白纸黑字一张名单——这群人將成弃子。
袁文英只觉印堂確在突突起跳:“殿下,武定侯虽为咱们贏得了些许辰光,虽也仍旧杯水车薪。当务之急有两条路可走,一则叫皇帝打消彻查的念头,二则析出解药叫大傢伙服下规避把出脉的风险,若咱们仍旧无动於衷,恐怕再难以服眾了!”
上首,靖安先是端坐著,如今已半只手臂撑在桌侧,精致的妆容掩盖住泛白的神色,但双眸却有藏不住的疲惫,她看向左下首的崔白年,崔白年儒雅抬起茶盅,低眸吹散漂在水面上的並不存在的浮沫,不急不缓地避开与靖安对视。
其子崔玉郎形色恭谨,但亦沉默不言。
其下周芳娘双目红肿,似沉浸在夫主身中剧毒的悲痛之中。
靖安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盏温热的茶汤。
贺卿书眸色温柔,呈递于靖安之前,轻声道:“杜仲叶、参须和红景天泡的水,提气滋补,如今事態焦急,殿下更应保重贵体,勿要太过操劳。”
似有一团火自袁文英眉间燃开,他破口而出:“贺大人未曾服用过『牵机引』,自然稳坐钓鱼台,如今『青凤』上下三百余號人皆指著殿下破局,我劝贺大人多些以己度人的大度吧!”
贺卿书清俊疏朗的面容始终恭敬,目光向左下首瞥去,得其首肯后,立刻回之:“袁次辅既知殿下举重若轻,那么微臣劝諫殿下保重贵体,又何错之有?——还是说袁次辅迁怒微臣未曾服用过『牵机引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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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文英当朝帝师出身,拋开个人善恶不谈,他確是有些个真才实学傍身的。反观这瓶骨头贺卿书,若非与靖安的桃色情缘,凭他,也配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?
袁文英咽峡挤出一声冷笑:“贺大人莫要对號入座,迁怒谈不上,不过是听贺大人事不关己、幸灾乐祸之言,颇有些愤怒罢——”
“够了。”
靖安声音喑哑,总算出声斩断无意义的爭执:“『青凤』是我一手办起来的,我必拼尽全力不叫他折了去。皇帝处,我自去想办法。”
袁文英心一凉:时值此时,靖安寧肯在皇帝处动脑袋,也不愿將“牵机引”的解药放给大家!
“只是,经此一役,方知徐衢衍先前的温顺原是假装出来的,暗自收拢了御史台与內监司为他卖命,如今羽翼渐丰方显露出臥薪尝胆的狼心野心——这病秧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