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?这不是敏锐地察觉到崔家是一潭烂泥了吗?
一个没有恶评的人,要么是纯种的善人,要么是畸变的恶种。
纯种的善人,如程行郁般,多不得长活。
他向来倾向后一种猜测。
当一个畸变的恶种,对自己的夫人,暗中藏匿了多年的异样执念
薛枭嘴角微微抽动,胸口处戾气翻涌,似有一柄长剑破空而出,剑出世,必舔血。
“但,我私以为他不一定会告发我。”
山月轻颦眉梢,神容透露着些许疑惑:“他的态度,有些奇怪——他好像不想我死”迟疑片刻道:“他似乎很期待,等着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。“
像在看一出好戏,虽然他也是戏中人,但因足够疯癫和偏执,让人偶尔模糊掉他所饰演的角色。
“但他必定想我死。”薛枭掀起眼皮,浮出一抹凌厉讥诮的笑。
山月偏眸看他,眨了眨眼睛,不知为何,但莫名其妙开口,补充一句:“他邀请我,一起死。”
讥诮的笑意瞬间收起,薛枭呼吸始终平稳,但蜷紧的手背青筋暴起,隔了许久方低笑道:“对别人的夫人,发出这样的邀请,真是没有家教。”
要比疯?
他做“疯狗”时,崔玉郎,还在当万众瞩目的一朵白莲呢!
他疯起来,自己都咬!一个低头求富贵的软蛋,等身站着,尚且矮人三寸,竟也敢在他面前发疯!?
程行郁纯善得近乎肉身成圣,他敬、他容、他理解,更尊重山月与之一路坎坷相伴的知交;崔玉郎算只什么鸟儿?身上傅明姜的胭脂味洗干净了吗?!
“你说是吧?夫人?”薛枭垂眸,眼皮低低耷下,目光避开山月,却露出眼下淡青的脉络。
山月抿抿唇。
需要她认同哪一部分?
“别人的夫人”?还是“没有家教”?
山月侧过脸去,目光游移,深恨自己为何没有水光的钝感,反而拥有立刻领会薛枭言外之意的能力:那夜,薛枭道她若是“山月”,他就是“飞鸟”;她若是“懦夫”,他就是“疯狗”,男人的情愫坦诚炙热,像晒在广坝上的三伏天的太阳,让人无处可躲,山月此生为数不多的心软,除却给了惯会撒娇卖痴的妹妹,便是给了那夜强势将她拥抱入怀的薛枭。
那夜之后,他们的关系变得透明却朦胧,谁都没有对此定义,就这样囫囵过着,薛枭平和得好像从未听说过她的拒绝,坦荡地伴她左右,也不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