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容:“难怪,你父皇向来不喜欢你——”
靖安微微一顿,重新回头,眼神定在牌位之上:“前一年腊月他便不行了,靠著六安散强撑时日.六安散吃下去能忘痛,但一旦效用褪去,痛楚会像印子钱似的,滚了几倍捲土重来.你父皇含著金汤匙生下,一辈子无愁虑,最是怕痛怕苦——你可知他为何寧肯忍受六安散失效的痛苦,也要一日一日地向后拖著冥诞?”
徐衢衍睫毛微动,手蜷在袖中,唇角撑住未有波动,亦无回话。
靖安自顾自说道:“他在等荣王的出生。一旦皇六子为男丁,他便立詔封储君,叫荣王继承大统得名正言顺,无人胆敢指摘。”
徐衢衍深沉的眸光微闪,手却一点一点蜷得更紧。
靖安扯开唇笑了笑:“可惜,还是没叫他等到,死在了荣王诞生的前头,也叫你平白捡了个落地的桃.”
“姑姑。”
徐衢衍轻声截断,亦展眉回之一笑,又回到那个温和规矩的年轻帝王:“你我血亲,应当坦诚相对,无需绕这许多弯子——您只需告诉朕,你今日在这太庙,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