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!”
靖安高喝:“谈何还去諫言帮他加官进爵!?”
生病的人,嘴巴有股气。
像鸡蛋烂在土里的腐臭。
贺卿书別过脸,屏住气,一下一下抚著靖安日渐消瘦的后背。
突出的脊骨珠子,膈得他手生疼。
“莫生气——莫生气了。”贺卿书一点一点低下声来:“也是我失言,你身子骨本就还弱著,不好生气的呀——上次同你说的童子血,可吃过?”
靖安长长呼出一口气,腐朽的气息快要烂在嘴里,隔了好一会儿才平復下来,点头:“吃了三四天了,难喝得很,三四岁的娃娃哭起来也瘮人,我索性叫他们拎到外头去杀。”
“吃过可有好转?”
靖安摇头:“没感到有什么用处,这脑袋该痛也还是痛。”嘆了口气:“左右如今內忧外患,什么法子都试试,万一能撞到一个管用的呢?”
贺卿书目光温和,脸上保养得极好,皮肉细腻,眼睫长翘,较那些个小年轻又多了几分稳重自持的味道。
若鹤郎还在世,恐怕就是这副面孔吧。
靖安眸光繾綣。
贺卿书亦回之以温柔相待,话在心里过了一般,確保万无一失才开口:“.確是內忧外患薛梟此番攻势太猛,打得我们措手不及——我记得去年『青凤』给他寻了一门亲事来著?怎的?那丫头没用?”
“自也是有用的。”靖安再嘆一口气:“那丫头帮著做了不少事,只是这些时日,有些不大对劲。”
贺卿书埋下眼眸,目光流转,掩藏下所有情绪。
“细想想,那丫头的出身,我还真没细查过。不知是巧合,还是另有机缘,那丫头一来,跟著便是祝氏死、薛晨死、薛长丰身残、常豫苏失踪、常家没落.一连串的败退,十分紧凑。”靖安半撑起身来:“我已著人看著她,洒去松江府查她的人也在路上了,且再看看罢。”
贺卿书脊背一僵,沉著声,闷哼了一声:“如今找人用人,已是越来越难了。”
靖安又嘆了一口气。
贺卿书整理好情绪,抬头,伸手颳了刮靖安的鼻樑,嗔道:“不许嘆气,人的气就那么几分长,嘆完了就没了。”说著便伸出手掌扇扇扇,企图將靖安呼出那口气又让她吸回去。
至真、至诚、至善。
靖安眸光柔和了几分,抓住贺卿书的手:“若我此番挺过去,我叫你做光禄大夫。”
“呸!”贺卿书“嘖”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