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发颤,似是被这个消息震得六神无主,一边垂著头,一边哭,眼泪一滴接著一滴,砸在被面上,氤氳成一团又一团漆黑的水汽。
方太后又安抚了许久,言辞诚恳,似將真心尽数掺在里头,嚼碎了餵给山月滋补元气。
隔了许久,禁宫上灯,里外里灯火通明。
方太后方缓缓起身:“这画像呀,原也不是哀家非要画的,如今出了这档子事,再画下去,这画里也带著血腥气,你在清辉殿中休养二三日后再出宫罢——太医院的针灸术比六司医女好上许多,再恰逢贺吏目年纪还小,哀家便自作主张未叫医女,反倒留了一个少年在此处给你扎针此事虽不合规矩,却也是权益之举,还望薛夫人莫怪哀家擅作主张。”
山月忙道:“太后娘娘用心良苦,妾身怎会恩將仇报!”
方太后頷首,蹙了蹙眉,转首问水光:“.延鹤堂的麝香,在京中很闻名吗?”
水光忙垂头道:“回稟太后,在京师的医者中,有几分名气。”
方太后接著点了点头:“那便奇怪了。既术业有专攻,那么这柳二小姐与令尊、令堂初入京师不过三日——他们是怎么准確无误地找到了京师城里最有用的麝香药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