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示意其不用上前。
“你原是这样的。”
靖安上下细细打量山月一番后,喑哑开口,涂得通红的唇向上挑了挑:“祝氏,晓得她自己挑了条会咬人的狗吗?”
山月抿唇亦笑:“狗也好,人也罢,能为您做成事,能为‘青凤’做成事,不就行了吗?”
山月直视靖安:“贵人在上位久了,很容易忘记一个道理——够格站在贵人面前的人,怎么可能真的人畜无害、怯懦畏缩?”
“妾身能从画假画的小工,一步一步走进柳家,嫁进京师,穿着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绫绸,站在天下最为尊贵的人面前.殿下,妾身这一路走来不容易,柳薄珠取代不了我。我若说,这样的蠢货,您送一个,我杀一个,您送两个,我杀一双,我杀完还可全身而退,您信吗?”
山月一番话落地,靖安身后的老嬷当即厉声训斥:“放肆!岂敢在殿下面前大放厥——”
老嬷话未说完,却被靖安抬手阻止。
靖安微微眯了眯眼,为让自己看起来好气色扑的厚粉,簌簌向下落,耷拉下来的眼皮下冒出的精光,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。
“啪啪啪——”
靖安双手举过鼻尖,一边笑,一边鼓掌。
掌声的余韵,缠在梁上,与她的后话同频共鸣。
“好——很好——非常好——”靖安看起来心情愉悦,被病痛折磨得久未笑得如此开怀:“在我‘青凤’遭受大磋之际,竟横空出世了一个女豪杰!天不灭我.天不灭我啊!”
靖安放声笑起来,喉间的痰液像被虹管吸到人前,笑声带着含糊不清的粘稠。
隔了片刻,靖安的笑声才渐渐无声。
靖安再次举起右手,像在空中薅一根并不存在的羽毛似的。
没一会儿,便有丫鬟双手端盘,恭谨又小心地踱步于前。
漆盘被红绸布罩着。
靖安探身,伸出手,手背不自觉发颤,像被风吹倒的蝴蝶薄翼。
她感知到山月盯着她手的目光,左手一把将右手手腕紧紧攥住,加快速度,将木盘上的红绸布猛地一掀,露出一柄露着寒光的匕首、一根长长的针和一瓶盖得极为严实的青瓷。
“匕首锋利瞬时可破皮肉、鹤顶红必死无疑、毒针隐蔽易得手”
“薛夫人,你知道的,本宫向来不喜欢人忤逆。”
靖安挑起唇角,扯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,“但今日,本宫甚觉你很有道理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