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的女儿.
柳合平念及柳薄珠,突然手不抖了:真把这丫头嫁了,指不定能不能拿到五百两呢!
“行了!“柳合平开口斥责痛哭流涕的妻子:“倘不是你教女无方,薄珠也不至於殿前失仪,丟了性命!既山月开了口,又帮咱们攒了行程,就按理做就是了!”声音压低:“你看薄珠死了三五天,叫咱们进京的贵人可曾来瞧过咱们!?——赵大人自己都失了势!活在他们口中的大长公主连个管事都没派来!咱们可莫再去惹嫌怒了!”
秋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。
山月一动不动地高坐其上。
柳合平还保留著读书人说话的秉性,文縐縐地又是劝又是骂著秋氏,见秋氏哭得难看又难堪,柳合平索性站起身来,撩下狠话一走了之:“.不管你走不走,反正我是要走的!咱们若有本事,早就来京师扎根了,也不用等到现在!你若实在不走,我便休书一封,你与我再无瓜葛,就算你犯下什么大事恶事,也惹不到我和琪哥儿身上来!”
柳合平拂袖而去。
秋氏双手俯撑在地上,手一点一点將绒毯攥紧。
山月垂目,平静地看著秋氏恨到发白的指节:“秋夫人,对吧?”
秋氏惊惧抬头。
“你不要恨错人了。”
山月语声始终平缓:“谁叫你们来京师当棋子的,却又不管你们的,你恨谁;”
“谁害怕『青凤』暴露,而选择牺牲薄珠的,你恨谁;”
“谁不把我们平民的命当作命的,你恨谁。”
“我诚然算计了薄珠,薄珠又何尝没有算计我?我若叫她得了逞,被她成功李代桃僵,我一个假姓氏、假身份的假千金——还能活著吗?”
死。
都得死。
做棋子的,完成了使命,有可能会被献祭;
没有完成任务,一定会被献祭。
除了死,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。
棋子与棋子自相残杀,又有什么意义呢?
秋氏嘴角微微抽搐,她佝著头,死死盯住地上绒毯极沉的靛青,顏色太深了,恍惚间就像凝成一团的血跡拖延在地上成了铁锈一样的深黑,就像薄珠的血。
没那么简单。
没那么简单!
没那么简单地把她的女儿当作必死的棋子!
柳合平和长子都想走,男人的意见在某些时刻举足轻重,翌日清早,五驾马车向东赶路,到底是明面上的亲眷,山月